“谢峻大军后日一早开拔,我明日晚上才会有所动作。”雍黎靠在床头,“今日谢竭送来的消息,于我而言是意外之喜,我确实得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早些离开,才好腾出手来去继续挖一挖那个消息。”
雍黎道,“之前对郑匀的关注太少了些,在封地的几年一向目光多在地方和他国,盯着定安的时候便少了些;而在京那几年郑匀却实在低调,低调到让我完全没注意到他,现在想来,莫不是当年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出人意料,所以事情结束后他为不暴露才会刻意低调了几年?”
“不过,不管从前如何,往后,郑匀这人我是盯上了。明日出去后帮我林轶,让南岳策此后好生盯紧了郑匀……”
外面嘈杂喧闹声渐渐推出,原本寂静的小院子里逐渐又恢复了平静,只听得那些侍卫远远地又闹腾到其他院子里去了。
觅铎应了,又道,“您说起郑匀,我倒是想起年初时大皇子谋反之事……”
“怎么?”
雍黎抬头笑问。
“总觉得大皇子谋反之事有些奇怪,大皇子即便另有心思又所图谋也不当选择那个时候,,万事都还未具备,实在不是个好时机,我总觉得他谋反的背后有人在推着他行动……”觅铎皱眉,她虽擅兵术,功夫也好,但于这些事情的能力上实在比不得连亦,能敏感地有所察觉,想到这些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你说得没错,黎贤谋反之事背后确实有他人手笔,我之前虽也怀疑郑匀,但顶多便是觉得他与黎贤是共谋,但变乱之后,在朝日坛郑匀却立即倒戈出卖了黎贤。原先我以为他当时倒戈,只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事情有异,先下手舍弃黎贤以求自保而已,但现在她却更加怀疑了。郑匀城府颇深,当初黎贤谋反之事中,会不会他从头到尾都未曾真正投靠黎贤?他从头到尾的所有参与,都只是为了最后的倒戈一击?”
雍黎声音不大,也不知是在跟觅铎解释,还是只是在喃喃自语。
而她实在想不通的是,郑匀明显不是成安帝的纯臣,而成安帝对郑匀显然也不是那么亲近信任的态度,甚至因为皇后在,外戚势力渐涨而有隐隐想要夺权的意思透露出来。
而且当时的黎贤有一段时间步步皆有章法,他为起兵也颇布了些局,不是雍黎看不起郑匀的能力,只是之前黎贤的那些手段,实在不像是郑匀的手笔。
雍黎靠着床沿,闭目沉思,当时她在南方,而定安和朝日坛发生的许多事她也只是靠着后来收到的消息拼凑出来的,许多更细节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清楚。
她一动不动想了许久,就在觅铎以为她是不是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谢岑。
雍黎陡然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
她突然想到年前还有除夕时他是在定安的,而那段时间黎贤的行动间显然较平时更有章法。而后来雍黎又在南方遇到他,看时间上,他似乎与他差不多时间离开定安去南方的。
但是他又是何时进入上璋的?在上璋又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