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黎等在公主府外,有意等黎贞回来的时候遇一遇她,谁知黎贞回城后却没有来府里看一眼,反而是直接奔进宫里去了。
雍黎听到属下送来的“淑仪公主进宫哭诉”的消息之后,摇了摇头。
黎贞背后的那两方势力,但凡有一方是真心想要帮她的话,也断不会让她如此轻率。
自己的公主府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然都没想着要过来看一眼,反而是丝毫不在意地直接进宫了。
等到午后,都没有消息传来。雍黎也没多关注她进宫之后地动静,反倒是专心敦促救援安置诸事,各司处理事情的动作倒是出乎她意料地快,昨夜因此爆炸而受难的百姓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灾后重建不是近期都能完成的事情,尚需要些时间,雍黎将此事交给相关职司部门便不欲多插手。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需得查明此事缘由起因。
纵然此异变,雍黎也已有诸多猜测,但这些猜测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未曾经过中正部门之手,在明面上走过,未曾得陛下,满朝众臣,以及天下百姓信服,那谁知道这些看似无解的异变,不是来自别方势力之手的他变?
午后时,雍黎看着京畿卫换了一拨人,又见此处各司安排尽有条理,便想着先回府一趟,顺便看看爆炸之后,千古高风究竟受到了多大的影响。
谁知道她刚准备回去的时候,等了一上午没有等来黎贞,倒是等来了黎贺。
黎贺是带着成安帝的正经的旨意来的,昨夜雍黎过来虽说成安帝是知道的,但却并未下明旨,若说她直接来调查这爆炸之事,未免难以服众,有越俎代庖之嫌。而今日黎贺带来的这道旨意,倒是给了她名正言顺的调查之权。
“昨夜这事得幸苦你了。”
黎贺是昨夜事发后,雍黎出国之后才赶回宫去的,根本未曾了解到多少这里的情况,这会过来,一眼瞧到这里的状况,确实有些震惊了。
尽管昨夜爆炸的动静大,他也想过此事定然不是小事,但却丝毫不曾想过,之前楼阁深重,华贵富丽处不逊于自己王府的偌大一个公主府,竟然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夷为平地了。
“我知道。”雍黎点头,“陛下还有什么话带给我的?”
“陛下让你只管放开手去做,若有什么需要,京中各处府司人员皆可调用。”黎贺转述了成安帝的话,却仍旧有些不放心,“这事其实不容易,你自己心里可有什么底?”
雍黎却没有他那点焦虑,皇帝陛下的想法她明白,皇帝陛下将此事交予自己的用意,她更是清楚。
“无论有没有底,但陛下金口玉言,这事情横竖都已经交到我手里了,总是要给个结局的,不然这场鼎沸的声势,如何能平静下去?”
雍黎对他的话有些恹恹,一夜未曾休息,她其实并不大想分多少心神来应付黎贺。
黎贺这人,雍黎对他感情特殊,若说从前,他有战场杀伐出来的爽利气度,她对他还算是有些敬佩,即便因着他的身份,雍黎与他谈不上多少亲近,但也算得上有些平淡的交情。
但自从去年不归园事情之后,雍黎对他显然是有了些防备了,纵然南方之事,她对他有所利用,有些地方也借着着他的势力才算周全了。但雍黎却知道,她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对他,终究不会再有往日一丝一毫的亲缘情分,也许未曾到最终的时刻,他们还能像如今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该利用的或者相互利用一二,但若真到得反目得时候,大约也是十分容易的说反目便反目了。
“你说的是,不过这些日子,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身边护卫可千万别少了,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黎贺这话说了一半,没说下去,但雍黎却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不过他这话语里是关心的意思,但语气确实十分地随意,随意到根本没感觉出来一点关心地情绪。
雍黎没答他的话,见他神情除了随意淡漠了些,甚至还有些看好戏的意思,并没有其他异常,只觉得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黎贺却抬抬手,又道,“璟王叔救驾受伤,如今在宫中养伤,陛下心存愧疚,在伤好之前短期内大约不会放王叔出宫。陛下的意思是,你身边虽有可差遣的人,但能名正言顺插手调查爆炸之事的人却不多,所以令你在璟王叔伤愈之前代为执掌京畿卫,京畿卫一应日常调配皆由你做主。”
他话落,身边的小厮已经捧上来一个小托盘,托盘上遮着杏黄色的布,只隐约看得见一方一长两个匣子的轮廓,并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
雍黎看着黎贺身边这小厮,觉得有些眼熟,看了两眼之后,才想起来是见过的,当初从祁麟山下来在石麻县见黎贺时,这小厮便已经跟在他身边。那时候,这小厮言谈之间对黎贺还时十分地维护。
只是雍黎却觉得奇怪,这小厮不是个什么重要地人物,况且她前前后后与他打过地照面也就不过是两三次,为什么自己就留意了这么一个人?
又仔细看了两眼,发现这小厮还是少年模样,一双眼睛十分清澈明亮,清澈明亮到让人一眼看到深处,似乎他心底完全没有什么心思。
“这是陛下手令和京畿卫的调令。”黎贺指指那托盘,“你好生收着。”
雍黎一抬手,身侧跟着的人便上前接过来。而她只看着黎贺问道,“你还回宫么?”
“暂时不回,陛下另有交代。”黎贺道,“云山别院那边,陛下令我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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