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关梦霖对面的南柯,手中的刀叉落了下来。当得一声,打在盘子上,发出脆响。
“关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想,你也拿到了毕业证,应该给妈妈看看,让你妈妈高兴高兴。”
“谢谢。”南柯点着头,眼泪含在眼圈里,但她忍着,不让眼泪往下落。
关梦霖忽然摇头了。
“你怎么可以谢我呢。明明你该恨我啊。是我把你圈禁在这里,只给你有限的自由。你却要感谢我。是感谢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吗?还是说,你对这种事看得很快,感觉和哪个男人做都是一样。或者说,你喜欢威猛一点的男人,就好像我。”
南柯立刻摇头:“不。关先生,别那么说,我不是那种女人。”
“那你是那种女人。早上,我看你好像很享受啊。”
“关先生,我认命。就是这样。你帮了我。我总得报答你一下吧。”
“就用你的身体报答?如果以后别人帮了你呢?”
“关先生,那是假设性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假设性?或许不是假设限的。”关梦霖把身体往前凑了凑,“你不是要找工作吗?我的手下倒是有一家公司。不过,别人不知道。因为做的事情比较隐秘。知道什么事情吗?”
南柯当然摇头。
关梦霖双手十指交叉起来。
“这家公司专门做商业派对,酒会沙龙,公司里面有许多女孩子,就是所谓的花瓶。不过,这种花瓶可是要陪睡的。”
关梦霖抬起眼睛,看了南柯一眼。
南柯却低下了头: “关先生想要我去做吗?”
“倒是有这种想法。 ”
南柯抬起头,忽然笑了下:“好啊,只要关先生同意,我没问题。”
关梦霖看着她,眼睛瞪得有些红了。他不知道南柯是真的同意了,还是只是故意气他。
“我再说一次,你给我挺清楚,是要……”
“没问题。”
南柯不等关梦霖把话说完就同意了。
她还站起来,把围裙从身上摘下去。
“我随时可以去。”
“南柯,你这是个过分的女人。”
关梦霖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他生气,站起来,转身就走。
起先是奔着大门走的,可是,到了门口,又立刻调转回来,他想起来外套和车钥匙都在楼上。他又走了回来。正要上楼,南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关先生,早餐还吃不吃?”
“不吃。”关梦霖走了两步,这次是他停下来,“我再问你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叫你去,你真的可以去吗?”
“可以。”南柯毫不犹豫地说着,“只要关先生叫我去,我立刻就去。不管是陪几个男人,不管是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同意。因为那是关先生的愿望。”
“不是!”
关梦霖忽然转回头,大踏步地走过来,一把按在南柯的肩头。
“南柯!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给我听明白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南柯感觉关梦霖的两只手像是两把钳子,夹在南柯的肩膀上,南柯感到一阵阵的疼痛。
“关先生,我好疼。”
关梦霖没有松开手。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我叫你去,你去不去?”
南柯的眉头紧皱着,鬓角上冷汗一滴滴地冒着。
“那关先生希望我去吗?如果你希望,我就去。”
“我不希望!”关梦霖大吼着。 同时松开了手。南柯如释重负,她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手摸着肩膀,肩膀疼得厉害。
“关先生,你为什么生气?”
“……”关梦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他为什么生气,他自己也不知道。
关梦霖转过身,朝着楼上走。走到一边,他停住,依旧没回头,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告诉你,我还算是遵纪守法,手下也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公司。”
说完,关梦霖走了上去。
南柯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到底怎么了?关梦霖,你到底怎么了?”
在卧室里,关梦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镜子里的他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个样子,挺拔身姿,样子很帅。可为什么今天的心情会变的这么差呢?关梦霖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难道叫因为南柯说了那句可以吗?
就因为这句话吗?你不就是想毁掉她吗?为什么这会又心疼了?难道是因为你把她当成是你的了?
关梦霖,你醒醒吧。他是那奇的亲生女儿,是你复仇的工具啊。
怎么想,心里都不平衡。关梦霖啪的一下拍在镜子上,镜子晃了晃,镜子里的人也一样在晃动着。
“关梦霖,你到底想怎么样?”
楼下,南柯站在楼梯口,没有上去,周阿姨走到南柯的身边,低声说:“南小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刺激先生了。”
“什么?我刺激他了吗?我不觉得。”
“唉,你怎么不刺激。你说只要他愿意,你就可以去陪睡。你——这话太刺激人了。”
南柯苦笑着:“这话可是他先开的头。”
“那也不能这样回答啊。你得委婉点。”
“我说的是实话,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我的这一生能够幸福,不管什么时候,即便现在跟着他,衣食无忧,我也不觉得幸福。如果他把甩给别的男人。我也会安心地接受命运,那样一来,不过就是更不幸一点而已。没什么差别。”
周阿姨可没有想到南柯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