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梦霖坐在办公室里,把屁股底下的椅子转动了一个方向,望着外面。
落地玻璃窗外是城市的一隅,在这里可以将其尽揽眼底。
坐在这里看还不过瘾,关梦霖走到了近前。贴近玻璃窗看着外面。同时,他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品起来。
不管是繁忙还是闲暇,关梦霖都喜欢喝酒,特别是红酒。总觉得红酒的味道很醇厚,给人的感觉回味悠长。
路畅从外面进来,进来时,他打了个喷嚏。
“阿嚏!总裁,我来了。”
“你来了,你过来,我和你说……”
“阿嚏!”
还没等关梦霖开口,路畅就一个喷嚏打出来,正好对着关梦霖的酒杯。
这下可好,这杯酒算是不能喝了。
关梦霖又好气又好笑。他白了路畅一眼。
“你做的好事。”
说完,手腕一翻,杯子里的酒倒在了地上。
路畅歉意的说:“抱歉,总裁,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阿嚏!我真的感冒了。”
路畅赶忙拿出手绢捂住口鼻。好歹这样一来,不会再四处打喷嚏了。
关梦霖问:“你是怎么感冒的,你别告诉我,你昨天去露宿了。”
“不是,真的不是啊。我是在楼道里露宿了。 ”
“楼道里,你把钥匙丢了。”
“啊……算是吧。”路畅总不能说,我不是在自己家的门口,是在安雅兰家的门口,那样会越说越乱,越描越黑。
关梦霖说:“你也真是太不注意了。好了。你感冒这么重,回家休息吧。”
“没事,没事,就是打喷嚏而已。没多大问题。阿嚏!”
就是打喷嚏而已。可是,光是这打喷嚏已经够烦人的了。
关梦霖说:“唉,你这个家伙,总弄点出人意料的。”
路畅把文件放在桌上,同时看了看关梦霖放在桌上的红酒。他眼珠一转,意识到了某些事情。
“总裁,你心烦啊?”
关梦霖回头望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又猜出来了。
“算是吧。”
“那……让我猜猜,你是为了南小姐心烦。”
“算是吧。继续猜。”
路畅的眼珠转了转:“要是让我继续猜的话,那我就说啦。”
“说,别废话!”
“好,我说了。总裁之所以心烦,是因为觉得南小姐乏味了。想换一个。对吗?”
关梦霖转过身,盯着他:“你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什么叫乏味了,想换一个?好,就算我想换一个,我想换个什么样的?”
“啊,总裁如果想换个……那一定是想换个纯点的,年轻点的,还有,不会被虚荣生活所吸引的。就好像几个月前,您刚认识的南小姐那个样子。”
关梦霖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了。他知道,路畅的这几句话是有所指的。
“路畅,说话比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好,总裁,那我就直说。”路畅走到了关梦霖的面前,说也奇怪,现在竟然不打喷嚏了,“我直说啦,您可别见怪。我觉得,您就是觉得南小姐变了。”
“变了?是啊,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从一无所有变成我的女人穿金戴银,随意消费,怎么可能不变呢。”
关梦霖感叹着。
路畅说:“对啊,既然如此,总裁为什么还在担心。这不是总裁希望的吗?”
关梦霖苦笑着:“是啊,我是希望这样,我觉得,这样一来,她就永远逃不脱我的手心了。可是,当我看到她竟然会为了一辆车坐在我的腿上撒娇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心痛。一个曾经无比清纯的女孩就这样被我毀了。”
“哦,原来总裁是有罪恶感啊。 ”
关梦霖啪的一下,右手就拍在了路畅的头上。
“罪恶感?那东西我可没有。”
路畅摸摸头:“既然没有,那就不要说什么毁了,不毁了。人都会改变的。总裁觉得以前的南小姐清纯,那是因为她没有奢侈起来的条件,现在变了,那是生活条件改变了。至于内心……变了没变,那我就不好说了。 这点只有总裁知道。”
“呵呵。”关梦霖笑了,路畅这个人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有时候,关梦霖觉得,路畅这家伙的聪明程度比自己要强很多。如果他有条件,一定可以干成大事。只是一来,路畅确实没有太好的条件,二来,他也没有争雄天下的野心。也幸亏没有,让关梦霖多了一个睿智的助手,而少了一个竞争的对手。
关梦霖也对路畅敞开了心扉:“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觉得南柯变了。变得虚荣了,变得世故了。变得……像我之前的那些女人。”
“是吗?昨天我开车送她回来的时候,总裁也看到了吧。她在半路上下车,哭了好久。”
“看到了。”关梦霖沉声说着,“她自己也感觉出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