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可笑得很,外表风流倜傥的司徒三爷骨子里其实并不风流。
因为自身条件太过优越,他赢得女子的喜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不懂,也不需要去讨好她们。
而且正如他方才所言,天分高的人也需要努力。
他虽然聪明绝顶,满腹的才华同样是通过刻苦努力才得来的。
十六岁之前,他每日睡觉的时间都不足三个时辰,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想其他事。
十六岁之后,他成了京城颇负盛名的才子,却很快就遇上了“阮氏”。
相遇、定亲、成婚……全都是一年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了阮大将军那样的岳父大人,他还怎么敢去“风流”?
加之他骨子里是非常清高的,像勋贵公子和文人墨客们那些不太好的习惯,譬如说狎妓、养戏子等等,他从来看不上眼。
所以他虽然活到三十岁,在讨好女人方面依旧是个生手。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得罪了妻子,司徒三爷有些手足无措。
“夫……夫人,我的意思是说……”
见阮棉棉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他紧张得把自己想说的话都给忘了。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阮棉棉眉头一皱。
“我……”司徒曜一抬眼,华美的雁柱箜篌再一次映入他眼帘中。
有了!
他凤眸一亮,温声道:“夫人,似这般制作精良用料考究的箜篌,花费不少吧?”
阮棉棉一愣,渣男这话几个意思?
是嫌自己败家,还是想替自己付账?
呵呵……
她阮棉棉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有花过外男的一分钱,难不成今日要破例?
而且,这风骚弱渣男以为自己是几个钱就可以讨好的?
她刚想开口回绝,却不由得想起了在汾州时槐花大姐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渣男的字画据说在江南价格炒得很高。
虽然书画数量多了便不值钱,但一年卖出一两幅也不算过分。
那么,六年的时间他究竟挣了多少?
阮棉棉倒不是贪图司徒曜的银子,毕竟她根本不缺钱。
她纯粹就是想知道渣男如今身价几何。
想到这里,阮棉棉掰了掰手指:“三爷的意思是想要替我付账么?”
司徒曜忙道:“夫人这话便生分了,挣钱养家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没想到渣男还有这等自觉!
阮棉棉嘴角一弯:“也不算多,一共是一万一千两银子。”
司徒曜略有些吃惊:“一万一千两?”
“贵了?”
“不,是没想到价格竟这么低,按说……”
“看来三爷手头很宽裕嘛,一万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阮棉棉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司徒曜,又道:“我记得三爷的俸禄是一年一百……还是……”
司徒曜的脸颊微微泛红:“夫人莫要取笑,那点俸禄不值一提。”
“你该不会是……”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能听得出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无非就是问司徒曜是不是贪墨了。
司徒曜忙道:“夫人莫要想偏了,我的银子全都是自己挣来的。”
“三爷几时学会挣银子了?”
司徒曜的脸更红了:“我……我替人写了几个字,收了一些润笔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