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情皆是一通百通。
思考问题的时候尤其如此。
翠羽的一番话,让凤凰儿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司徒曜起了疑心。
她首先想到的是渣爹写给妻女的那些信。
信中明明说,让卢氏为女儿物色一门合适的婚事。
可为何他回京之后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闹腾着分开单过这件事,很大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司徒恽和卢氏插手自己的婚事。
一前一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充分证明司徒曜定然遭遇了什么奇特的事情。
还有,他反复强调让自己离阿福远些。
当时她只觉得渣爹太过啰嗦和小心眼。
如今看来却不然。
渣爹那时多半已经知晓了阿福的真实身份以及那婚约。
否则他明明看阿福不顺眼,为何一直没敢用强硬的态度把他撵走呢?
想到这里,凤凰儿耳畔不禁又浮现出了父王今日说过的话。
让自己转世重生的事情,父王他们一共做了两次。
其中第一次因为操作不当,她还未见天日便已经胎死腹中。
然而,她死了,却不代表那一世便从此终结。
“司徒阮氏”毕竟怀了双胎,她没有了,司徒篌却活下来。
那么之后呢?
既然她不存在,司徒篌用门闩砸司徒曜这件事也就不存在。
那么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就不应该破裂。
可……
凤凰儿突然想不下去了。
阿福所谓的“噩梦”多半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也就是说他真的曾被“司徒箜”伤害过。
那么问题来了。
她没有来得及睁眼便已经夭折了,阿福上哪儿去同“司徒箜”有瓜葛?
还是说,“司徒箜”另有其人?
凤凰儿越想越复杂,头脑却没有出现半分的混乱,依旧清醒得很。
她不会忘了渣爹还有一个模样和年纪都同自己相仿,名叫“青青”的女儿。
那“司徒箜”会不会就是青青呢?
如果这便是事情真相,阿福恨的人就只可能是上一世的“司徒箜”,也就是青青。
凤凰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睡着。
翠羽不忍心叫她起床,轻轻披上衣裳趿着鞋走出了屋子。
孰料才刚走出门,迎头便撞上了赵重熙。
翠羽心里装着事儿,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探究。
赵重熙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昨晚大家用饭的时候,齐老爹和这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很热情的。
这才过去了一夜,为何什么都变了?
他冲翠羽抱了抱拳:“老太太,姑娘起床了么?”
翠羽笑道:“姑娘昨日太过劳累了,估计此时还没缓过劲儿。
反正你们二位又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是让她多歇一会儿。
早饭应该已经做得了,公子随我去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