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丝毫不加以掩饰:“商人重利,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妻子,不打发了留着吃白饭么?”
说罢又嗤笑道:“你们最爱听的不就是这个么?爷不过是满足你们的愿望罢了。”
司徒曜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又道:“二哥今日来寻小弟,左不过是为了儿女们的前程。”
司徒明终于敛住脸上所有的表情,正色道:“为兄没有那么贪心。筠儿已经及笄,我会尽快替她择一门婚事。
只是竼儿要请三弟和三弟妹多加照拂了。”
听了这般像是威胁他的话,司徒曜呵呵笑了起来。
“二哥,你觉得以我的品级和权势,能怎么照拂你儿子?
况且,我凭什么帮你?”
司徒明依旧没有介意他的态度:“我也没指望你能扶持我儿子去做宰相,让他顺利步入官场就好。”
说罢他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他竟拱了拱手转身飞也似地跑出了琴瑟居。
司徒曜气得倒仰。
阮棉棉见他那张俊脸都扭曲了,噗哧笑道:“你又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君子。别说根本没有答应他,就算是应下了,该反悔的照样反悔!”
这话司徒曜不爱听了:“我虽不是君子,但一诺千金还是做得到的。尤其是对……对自己真正的亲人们,我保证一诺万金!”
这话实在是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
可凤凰儿和阮棉棉却知道他并不是在吹嘘。
重活一世的司徒曜,
注定会成为一个用尽全心全力守护妻子儿女的好丈夫,好父亲。
一家人走进了司徒曜的书房。
得到妻子和女儿的全心信任,司徒曜心情好极了。
他亲手给妻儿倒了茶,笑道:“箜儿今日不是去苻府听欧阳先生授课了么,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凤凰儿道:“欧阳先生已经替我们择好了去勘察土地的州府,我想回来做一些准备。”
“哦?是什么地方?”
“曹州。”
司徒曜又一次笑了起来。
地点挑好了,想来自己的职位也定下来了。
一切就等皇帝陛下赐下圣旨了。
做了六年衢州通判,他早已经习惯了外任。
不仅习惯,还很喜欢。
似通判这样品级的小官,在京城里多如牛毛。
可在寻常州府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次虽然不是外任,但离京几个月,身边又有妻子和女儿陪伴,他都开始期盼那样的日子赶紧到来了。
他满脸喜色地看着凤凰儿:“箜儿只管去收拾要带走的随身物品,其他行李交给为父准备就好。”
阮棉棉噗地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
死渣男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可她一想起上次去田庄居住,这厮替她们母女收拾的那满满几马车日常用品,真是不笑都不行。
凤凰儿把帕子递给她:“娘,父亲肯定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孰料,她这边满心相信渣爹不会再那么磨叽。
一转头却发现渣爹正在伏案疾书。
她朝那边紧走了几步,冲他正在书写的纸张探了探脑袋。
只见上面已经用蝇头小楷把各种要带走的东西列了一个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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