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竟是昏迷了一年多,直到今日才醒?
还是说她又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导致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呢?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都快炸了。
余光一瞥,就见司徒曜惨兮兮地立在一旁。
阮氏忍着头痛对凤凰儿道:“箜儿,我不想见他。”
司徒曜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妻子回来了,就意味着自己有了弥补她的机会。
而且她看起来虽然有些倦怠,但头脑还是很清楚的,不太像是受噬心蛊控制的样子。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们一家总算是能够团圆,比他上一世跪在妻子坟头前忏悔强了不知多少倍。
可他的心为何这么疼呢?
那个从未给过他半分好脸色的女子。
那个能谱新曲,制新琴,还能做一手好菜的女子。
那个不久之前还在众人面前称呼自己为“老娘的男人”的女子。
阮棉棉。
她大约是回不来了……
“父亲。”凤凰儿见情势如此,径直走到他面前轻唤了一声。
“箜儿,她……”司徒曜欲言又止。
凤凰儿自然清楚他指的是谁。
她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父亲,您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先让娘好生休息一下。”
“好吧。”司徒曜又看了阮氏一眼,缓步走了出去。
凤凰儿重新回到床边:“娘,您的头是不是很痛?”
阮氏嗯了一声,表情也愈发痛苦。
凤凰儿道:“您先躺着休息一下,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
说罢她扶着阮氏躺下,又一次给她掖了掖被子。
“箜儿你别走,陪我说说话……”阮氏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裙摆。
“好吧,我不走。”凤凰儿在床边坐了下来。
大约是女儿在身边心安的缘故,阮氏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凤凰儿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轻轻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司徒曜的痛苦有多深。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阮氏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才是她的生身母亲。
棉棉姐没有理由和她争,自己更没有立场去支持棉棉姐这个“外人”。
可一想到那个才华横溢风趣可爱的女子,她的眼泪不禁喷涌而出。
失去了棉棉姐,她的人生也失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出正房,凤凰儿只觉得天地都变得昏暗了。
“姑娘。”红翡迎上前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急需请姑娘替她答疑解惑。
凤凰儿此时哪里有闲心给小丫头解惑,她抿了抿嘴道:“三爷去哪儿了?”
红翡忙道:“他去厨房了。”
厨房?
渣爹是伤心得糊涂了么?
她吩咐红翡:“你去瞧瞧阿福在做什么,我去厨房一趟。”
听她提起福大哥,红翡的小圆脸都皱成了包子。
直到昨日她才知晓福大哥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居然是大宋的皇长孙!
小丫头一想到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恨不能寻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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