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篌心里越想越美,乌黑的眸子也熠熠生辉,整个人越发显得神采飞扬。
然而,司徒曜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篌儿看着的确是个大小伙子了,可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刚满十三岁的少年。
十三岁的少年,应该懂生孩子的事么?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少年时代。
十三四岁时他正在用功读书。
直到十五岁生辰后,母亲才做主让苏白和云娑做了他的屋里人,其实也就是让他通人事的意思。
不仅是成国公府,几乎所有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规矩。
篌儿就算没有离家,现下也还不到替他张罗这些事情的年纪。
可他……
军营里面果然是锻炼人,锻炼得什么都懂了!
真是愁人呐!
司徒篌哪里知晓父亲在愁什么,他正笑得开心,就听见车窗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姐夫和阿浚回来了!”他掀开车帘子把头探了出去。
司徒曜也伸长脖子往车窗外看了看。
其实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两名都想做自己的女婿,而且都会武功的少年单独会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一言不合,头破血流断胳膊断腿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出现在他视野中的两名少年,衣冠整齐神色如常,并没有争斗过的迹象。
见司徒篌冲他们招手,两人放慢骑行的速度,一起朝车驾这边靠拢过来。
司徒篌见涂浚眉宇间似有些淡淡的忧愁,不免有些焦急。
除了想娶“司徒妹妹”这一点,阿浚自小就是个心里不装事的人,几时见过他为什么事情犯过愁?
“阿篌。”涂浚驾着马靠近了司徒篌:“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同你商量。”
司徒篌不敢耽搁,冲那名替他牵着马的亲卫招了招手。
神风很快也来到了车窗旁,他纵身一跃便从车厢里直接跳上了马背。
两名少年甚至没有顾得上同司徒三爷打声招呼,各自催马朝队伍最后面飞驰而去。
司徒三爷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对赵重熙道:“阿福,你欺负阿浚了?”
赵重熙没好气道:“别人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情有可原,可您是司徒三爷,您难道不知涂浚是什么人?”
活阎罗被他欺负,玩笑真不带这么开的!
司徒曜摸了摸鼻子,方才见涂浚那孩子可怜巴巴的模样,他真是把上一世和儿子齐名的活阎罗给忘了。
赵重熙有好些话想和司徒三爷说,索性跳下马重新登上了车驾。
涂浚和司徒篌回到队尾调整骑行的速度后,重新跟上了队伍。
司徒篌急急追问:“阿浚,是不是我姐夫对你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涂浚摇摇头:“没有。”
“那你这个样子……”
“阿篌,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的心事从来都不会瞒着你。
你觉得我是真心喜欢司徒妹妹么?”
司徒篌一噎。
姐夫可真厉害!
同样的话这些年他不知和阿浚说过多少回,却从来没有起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