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鹿梧的要求,林集也不用传书请示吴王,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于公来说,自己作为吴国大将,能掌握鹿梧这边军权,对吴国与鹿梧这边联盟绝对是有好处的;
于私来说,自己也算是看着鹿梧长大,林鹿两家三代世交,子侄辈求到自己头上,自己难道还能说个‘不’字?
更何况此战若胜,短期内再也无人能阻挡鹿梧封伯开国,放长远些看,就是灭亡楚国也不是不可能。
国仇家恨,楚国将吴国赶过澜水,吴国将门中,哪家没有人死在楚国人手中?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林集都不可能推辞鹿梧的请求——至于战阵之上有风险?
说句实话,若是自己作为主帅坐镇中军都被人擒杀,那绝对怪不得别人,只能说自己是饭桶,那真是死了活该。
“这有何为难?只是,虽然林叔自问也算知兵,但未必能与楚国那些百战宿将抗衡,会不会耽误的你的事情?”林集心中已经是千肯万肯,但这能力方面却是要说在前面的,不然耽误了大事,那自己可是百死莫赎。
“无妨,林叔只管放心,只要林叔能指挥大军与对方对峙数日,我便可破敌。”鹿梧拍了胸脯,给林集打气。
能不能破敌不知道,但现在若是林叔泄了气,那根本找不到第二个有经验,且完全可信的人手来主持大军。
“那没问题,林叔稳住阵脚的能力还是有的。”林集放下心来。
击败楚国精锐,他没把握,但稳住阵脚,对峙几日却没什么难度。
“不过我还需召集些老部下来此助我,才好指挥得力——而且此事也需向大王报备一声。”林集想了想,又说道。
指挥大军并不简单,统帅就像是大脑,得力的各级指挥官就像是神经,光有大脑没有神经,就像是瘫痪,再高明的指挥艺术也发挥不出来。
鹿梧点头:“林叔只管安排,我也写封信与吴王可涂,让他把封伯仪式拖上些时日,等此战结束再议。”
听到鹿梧直呼吴王之名,林集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看向鹿梧的眼光有些古怪。
也许他心中还有几分庆幸——就以鹿梧这无法无天的臭脾气,若是留在吴国,只怕迟早有一天要造反。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鹿梧正要告辞,门外有林集的亲兵来报:
“禀将军,鹿将军之母命人来招,说鹿将军的兄长鹿松已到府中,请鹿将军前去相会。”
不等鹿梧说话,林集站起身来:“我与松儿也是多年未见,正好同去!”
鹿松与鹿常氏、鹿云氏三人并肩站在台阶上,远远望见两个高大人影并肩走来,鹿松连忙走下台阶迎了上来。
“柱之见过林叔。”鹿松先向林集一揖到地,执子侄礼。
林集虽然不是他父亲鹿金河,但两家乃是性命交托的交情,对于鹿家子女来说,林集也几乎相当于他们的半个父亲了。
不然鹿家也不可能让林集护送鹿金河的两位夫人,来看鹿梧。
鹿松字柱之,这个字便是林集给他起的,寓意是他为鹿家长子,需要为鹿家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