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是如此,喜欢夕月辉的人多了去了,这么说吧,这些人就算立场各异,也不见得会愿意和夕月辉为敌,这种状态才是让老先生们担忧的地方。
相比天项大学这边,明光大学这里还有些压抑,知道的学识越多,越是听这些教授们讲课,就越是压抑,似乎很难找到什么办法,
在阳明先生登台讲课之后,大家都是深受触动,深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劣势。
阳明先生所讲述的新学内容的确是在新儒学之上更进一步,其中的一个核心观点便是认为学者需要格物致知。
可什么是格物致知呢,这个观点可就太大了,大家各有各的解释,而阳明先生的格物致知也是从五州的实际情况来出发的。
阳明先生说儒门的观点其实是在随着世界的变化制度的变化而不停改变的,这一点其实是非常正确,因为孔子的思想是在春秋时期提出来的,就必不可少的打上春秋时期的烙印,因此后世的儒学其实是一直在完善和提出新的体系思想,将其放进儒学这个框架之中,导致儒学其实乱七八糟的,什么思想都用,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什么都往这个框架里装。
阳明先生也承认自己的思想,其实就是在五州的制度下产生的产物,因为他的理论学说的核心观点便是认为,一切思想都是要为相关制度而服务的,否则就只能够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等待日后由后人翻阅,看看能不能给后人启发。
只有那些符合制度的思想文化,才能够顺应这个时代来生存下去,才是在这个时代之中有价值的存在,才值得被大家研究。
这种观点比较偏激,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因为如果你不符合当下的制度思想,那就只能是在思想下来诞生制度,理论上来说两者本身是互相影响的,可问题是五州又太过强势了,根本就没有用思想来影响制度的资格。
周枍堂制定了法理,一切思想只有符合五州的框架才能够生存下去,所以阳明先生这么说也没问题,不符合五州思想的存在,哪怕五州不可以去打压,也一样会显得非常难以生存,不被人所认可,起码在五州的统治时期是很难逆袭上位的。
你要研究也不是不行,但肯定没有直接在五州的思想框架里做研究方便,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阳明先生的格物致知自然也就有相当明显的五州特色,那便是追本溯源,研究物体的变化,研究它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得到新的知识,然后运用到自身之中,加入到自己的理论体系,再以此来改变世界,这是一套理论,而不是单纯的学术搞研究。
尽管阳明先生还没有完善他,实际上在讲课之中依然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不少人都认为他是新儒门的领袖,阳明先生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不是入门出身,也不认为自己现在就不是一位儒门学者,而是他有了新的身份,学习新的知识,不再于儒者自居。
但很多人依然将其视为领袖,就算不是儒门领袖,也是一派学说思想的领袖,这是无法否认的,思想没有特殊之处,哪里能够坐上花城大学校长的位置?
他这一套理论学说,哪怕没有完善,也得到许多人认可的重要原因便是格物致知太实用了,也是一个极大的框架,可以包容一切。
阳明先生举例说,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圆的,而不是书里所的天圆地方,古书是错误的,那么怎么证明这一点呢,用什么方法来证明这一点?这就是格物致知。
而那么多的证据都证明着天圆地方是错误的,其实我们生活在一个圆球之上,那么我们得到了什么样的新知识,这些知识又怎么纳入我们的思想学说之中呢?这就是阳明先生的格物致知,它太实用,也太让人无话可说,无法反驳了。
如此一来,明光大学这边也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劣势,因为景唐的制度是十分复杂,很难去有大变革,就算有了新思想,想要推行都会十分困难,人也实在太多了,各方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很难将其中合到一起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别的不多说,光是明光大学之中大大小小的派系势力,往少了说都有百来号,九大学宫之外还有各大山头,以至于他们在讲学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一个问题了,那就是究竟有没有必要把所有人都给强行综合到一起,形成一所综合性的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