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这么说,要不是她本人的确是个人才,而且也的确是没有做过恶事,嫡系之中就她这么一个纯洁得跟朵小白花似的,她多半也活不了。
崔氏嫡系没多少人,还活着的真就她一个了,这个很好找的,因为这年头都有家谱的,但凡嫡系,甚至都不要说嫡系,哪怕是旁系,也必定会被记录在家谱之上的,只要按照这个记录来找人就可以了,可以说,崔氏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这么一个豪门在五州面前也是一碰就碎,而且给出来的理由还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其他贵族都能好得到哪里去?
也不是说全部都要赶尽杀绝,当年人家五州制定规矩的时候,大部分贵族还是能够活下去的,除了那些实在是最大恶极的,被拿来开刀,躲不过去,其他人想要转型,倒也没有说想象中的那么困难,顶多就是个破落户罢了。
可十二州就不一定了,刘杏花连封州封城令都下了,摆明了就是没将这些贵族放在眼里啊。
当年五州情况不一样,里面不少人那都是跟宁王打天下的,也有不少人认为宁王才是正统,愿意跟他去五州发展的,甚至有不少人都是跟周氏皇族有关系的,周枍堂也不好说全部杀干净,这事做的就不对了。
当年五州不好做的事,放在十二州反而可行。刘杏花都已经想好拿他们来开刀来收赋税了,充当一下财政资金,又哪里会愿意给他们活路?或者说就算给活路,也是给那些本就是良善之家的人,大部分贵族是没有活路的,现实如此,就算知道打不,过他们也必须要反。
如此一来,压力也就到了楼相这边,大家按照五州给出来的架子搭一搭,人倒是不难抽,就是这朝堂上熟悉的脸孔,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还多,怎能不让人感叹呢。
“这便是名单了吧?”宜都问道。
楼相闭上了眼,叹息一声:“这便是了,其中有不少人是愿意投靠五州的,真要如此吗?”
宜都看了看,一长串的名单,摇头道:“这哪里又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五州最高的便是宪法,他们若是没有犯法,又岂能如此,便是相爷你呢,也没可能说真的就干干净净。
只是不涉及人身攻击,又都是过去的事,相爷身居高位之后都数十年不沾阳春水了,手里干净,这才能坐得稳位置,否则便是有郡主在,相爷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楼相苦笑道:“你呀,身为皇室鹰犬倒是干净,其他人哪里能做得到,这里可是大周的政治中心,没点外快,连家人都养不活,更不用说养些下人了。五州要用现在的法斩过去之人,本就是不合理的,只能说时也命也,也难怪陈和那小子当年说话那么难听。
若是老夫真的罪大恶极,恐怕都不需要律法出手,我那女儿说不定便要第一个拿我开刀了。
好了,既然决定了别去做了,手里的人可还够吗?贵族手里还是有私军的,万万不可大意。”
宜都轻笑道:“相爷放心吧,郡主会不会拿您开刀我是不知道,但这次行动还是有十足把握的,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是红刀的人告诉我的,若是不放心,咱们便一起去看看现场?”
楼相摇头:“我便不去了,人老了,也心善,见不得那些血腥场面了。”
这话宜都还是认的,虽说楼相这只老狐狸在朝堂上争权夺利的,连陈和都被他搞得有点难受,但他说自己心善那还真没什么毛病。
当年夺嫡过后,天子坐上高位,楼相便改换了一款面貌,当年那是没办法,你不把人家弄死,人家就要把你给弄死,夺嫡那是多大的事啊,不成就死,不得留手。
可坐上了高位之后,哪怕是绝对的政敌,看着要你死我活的那种,楼相也从来没有说要把人置于死地,一来是因为他的学派学识让他没有怎么做,二来也的确是他不想把党政搞得太激烈,没那个必要。
朝堂上有党派吗?当然有,他自己就是一个党派,袁熙那一派也是个党派,天下十大谋士,袁党当年也是厉害的很,还不是一样被他给斗倒了......
当然了,主要是因为袁熙心灰意冷,他心灰意冷的主要原因是宁王溜了......宁王去了五州,袁熙便退隐了,手底下的袁党势力再大,终归是群龙无首了。
可斗倒归斗倒,人家在朝堂上依然有小弟,并且袁熙依然活得好好的,楼相可没因为把人家给斗倒了就要去要了人家的性命,袁党的小弟们楼相也一样容得下,所以他说自己心善是有道理的,大家都知道跟他争权夺利,就算失败了也会得到应有的体面,大不了就富贵还乡,远离朝堂吧,回家乡教书育人便是了。
所以说楼相的个人威望还是比较高的,哪怕是宜都这位皇室鹰犬,也愿意真心实意的叫她一声相爷,就算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个丞相了,但也身居高位啊,依然是位置最高的那一个,挂的也是人家刘杏花的位置。
除了带征管这个位置没有选,默认是给天子的,像什么发改委的委员长,这类刘杏花的位置,人家楼相也是拿到手了的,谁要真以为他是老了不想争了,那绝对是在想屁吃,你去问陈和,陈和相信吗?
“行,那我便去走一走,咱这个五州边关总署也得见见血,就先从南京这些贵族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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