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徊看他,“真不说?”
墨子痕点头,反过来催促她,“不说。你快点,还不问出点什么,天都要亮了。”
江徊掀了一下眼皮,毫无波澜,“问什么?这不是很明显了吗?乌巢国的人。”
墨子痕:“……”
哦。
他没注意听。
墨子痕想了想,“那他们原本想怎么杀我?这个问了吗?”
“砒石。”江徊连问都没问,直接答道。
她伸手把面前那人翻了个身,想寻一下墨子痕到底做了点什么,她一个学医的,总归不可能看不出来。
“砒石是?”
江徊的动作顿了顿,略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们没见过砒霜?”
砒石可制砒霜,按理说这边不可能不知道。
墨子痕一哽。
完了,装过头了。
他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人,江徊说过这东西的时候,他还一副震惊的模样。
搞得他还以为是什么这边没有的东西。
害人害己。
“不了解药理,倒不知砒石是制砒霜的。”墨子痕不着痕迹的舒展了一下腿,顺势踹了那个人一脚,动作流畅自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故意的。
江徊应了一声,这说辞算真不真,算假不假,她还是抱着点怀疑的态度。
只是没当着墨子痕的面说出来。
她伸手,摸上他的袖口,是束紧贴在手腕上的,“砒石少量使用可作入药,不可直接口服,也不可过量使用,会导致胃溃烂而死,至痛至苦。反正在死之前都不得安稳。”
墨子痕垂眸,“他们想给我服用?”
“如果身上没有其他毒药的话,估计是这样的,他们用了东西包住了些许砒石,放在口腔里,一咬破咽下,虽不会立即死亡,可若在动私刑途中死亡,怕会被认为是下手太狠死的。”江徊知他不懂这些,细细的道了一遍。
她刚从这人口袋里翻出了一小袋砒石。
估计原本的计划便是这样的,只是被她打乱了,最后才病急乱投医,打算直接干掉墨子痕。
江徊呆了这么久,精神有些困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软糯。
听着墨子痕耳朵都有点痒。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声音温和,“原来如此,看来他们也算是运气不好。”
潜伏了这么久,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切的计划。
若是江徊不在,他们的计划可能就真的能成功了。
想到这,墨子痕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寡淡的弧度,“乌巢国的皇帝还真是煞费苦心,下了这么大一盘局。”
估计不止是墨家军,就连圣上手中的御林军也有他们的卧底罢了。
“军中肯定不止这几人,必有其他内应。”江徊颔首。
“你要留着吗?”
江徊瞥了眼,“留着干嘛?拿着军粮养废人?”
听到这话的几人:“……”
江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把东西给我。”
墨子痕起身,将瓶子递给她。
江徊打开盖子,放低了点,在那些人面前晃了几下,“牵机毒,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吧?这不是你们那最拿手的毒药吗?”
她之前问过墨子痕,牵机毒是皇室常用的赐死的毒药。
也是乌巢国传入过来的。
说到底,她更拿手的是救人,就算杀,也只是动针动枪的。
跟现在只能靠银针保命,靠毒杀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现代有的医书,所记载的毒药不多,吻钩跟鹤顶红等一些稀缺的毒,她都是靠医书跟一些理论知识来分辨确认的。
眼下接触这些毒药,她虽然没说,但还是稍有忌惮。
毕竟一着不慎,可能这药就会用到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