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胡也唱一段西皮快板:“男儿无妻家无主,女子无夫室无梁。
大嫂若肯同我往,学一个织女会牛郎。”
罗敷怒从心中起,一段西皮快板也唱得更加急促:“狂徒把话错来讲,调戏民妇罪非常。
奴本清白人家女,并非风流荡妇行。
再若胡言乱语讲,管教你贪花的浪子死无下场!”
听到一段这么酣畅淋漓的西皮快板,台下戏迷立刻疯狂叫好。
“这一段,听的太过瘾了!”
“你来我往,高手过招啊!”
“果然,名角就是名角,唱的就是好,听的就是爽。”
“林老板的唱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感觉沈老板的唱功又进步了不少。”
“你们都在听唱功,难道你们没发现这个故事也很有趣吗?”
“哈哈哈,故事确实有趣,调戏良家妇女调戏到自己的亲媳妇,我能说报应不爽吗?”
“禽兽啊!
连自己亲媳妇都不放过,秋胡实在太禽兽了!”
秋胡见言语勾不起罗敷的半点春心,直接取出了一锭黄金。
“啊大嫂,这有黄金一锭,你看四下无人,卑人只求片刻之欢,大嫂,你就收下了吧!”
罗敷不为金银所动,直接指向一边:“你看那旁有人来了!”
“在哪里?”
趁秋胡转头,罗敷直接逃走。
见心心念念的佳人跑了,林雁秋扮演的秋胡无奈打马退场,孙晓棠扮演的秋母缓缓登上了戏台。
罗敷一见秋母就把采桑遇到狂徒的事说了出来。
看到儿媳罗敷痛哭,秋母用西皮摇板骂道:“狂徒哇!若是我儿在家下,定然将你送官衙。”
她却不知调戏她儿媳的狂徒,正是她那不成器的儿子。
秋胡打马来到家中与母亲相认却没见到自己的媳妇,不由向秋母问道:“啊母亲,儿已回来多时,怎么不见你那儿媳,她往哪里去了?”
秋母把后堂正在收拾茶饭的罗敷叫出来,罗敷与秋胡在家中见了面,二人直接傻了眼。
罗敷一见苦等二十多年的丈夫竟是调戏自己的狂徒,当下心如死灰,她推开丈夫会到后堂去自寻短见去了。
罗敷解下丝罗带上吊,秋胡和秋母一起赶到后堂把她救下。
秋胡哀求道:“啊娘子,千不是,万不是,俱是卑人的不是。
还要看在夫妻的情分哪。”
罗敷怒道:“我和你有什么夫妻情分?你本是狼心狗肺的人!”
秋母也骂道:“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小畜生。”
秋母把秋胡拉到罗敷面前给儿媳跪下认错。
秋胡低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岂肯低头去跪妇人!”
秋母举起拐杖去打,秋胡只得给罗敷跪下。
秋母再劝道:“啊媳妇,你丈夫与你赔礼,你就认下了吧!”
罗敷心中仍然气恼,但婆婆一直相劝,她也勉强原谅了秋胡。
等秋母离开,房中只剩下二人时,罗敷转过头去不再理睬秋胡。
秋胡正色说道:“你过来!”
罗敷回道:“做什么?”
秋胡轻咳一声,色厉内荏的质问道:“方才在母亲面前,那样不依不饶,是何道理?”
罗敷俏脸阴寒,怒道:“哼!我若不看在母亲的面上,定不与你甘休!”
秋胡眼神一闪,突然说道:如此说来,我就要啊——”
罗敷逼问:“你要怎样?”
看着罗敷的神色,秋胡的气势下降很快:“我要……”
罗敷逼近秋胡身边,冷冷看着他问道:“你要怎样?”
秋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到秋胡下跪认错,罗敷脸上的冰雪也渐渐消融,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哼,你也不怕失了你的官体!
见罗敷终于露出笑脸,秋胡也大笑道:“哈哈哈,老爷跪夫人,我也不丢人。”
夫妻二人和好,故事至此终结。
压轴戏结束,沈月楼、林雁秋和孙晓棠一起谢幕。
“最后这段戏挺有意思!”
“想不到林老板也会搞笑!”
“演得很生动,很有情趣!”
“沈老板那个冰雪消融的笑容好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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