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钢记得,在一次喝酒时,小五子借着酒劲,在赵钢面前大拍胸脯:“赵总监,现在我敢跟你打包票,咱们这样的安全设施,无论多大的事,都绝对不会再出人命。”
赵钢当时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大家都处于亢奋的状态,难保不说几句吹牛的话,但后来清醒之后,小五子又向赵钢介绍过几回在极端情况下怎样发挥安全防护设施的功能,最大限度地保证矿工的生命安全,那些措施还真是让赵钢眼前一亮。
这次矿难的规模是空前的,要让赵钢给行业外的人,比如说乔一巧来解释的话,那就是比以前预想的所有极端情况还要严重。
别的乔一巧听不懂,这句描述她可是听明白了,她心有余悸地说:“要不是你们准备充分,防患于未然,是不是结果会特别惨?”
乔一巧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可赵钢还有麻烦事呢。
按照规定,发生矿难要向主管部门报告,报告一递上去,赵钢就接到了安监局的电话,追问报告的真实性。
“真的一个人也没死?真的吗?”
对方的口气咄咄逼人,赵钢当然也十分理解,他尽可能耐心而详尽地给予解释说明。
对方在电话里的态度,并没有为赵钢的细致讲解而有丝毫改变,相反,问题提得愈发刁钻。
撂下电话,一队人马杀到了,是安监局的特别调查组。
赵钢陪着笑脸迎上去,刚一开口便立马贴上了人家的冷屁股:“能不能严肃一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作为安全管理负责人、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把赵钢撅得够呛,一点脾气也没有。
出了矿难当然不算好事,但所有工友都安全脱险,无一遇难,这难道还不值得笑一笑?
当然,这是赵钢的心里话,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安监人员,他哪敢这么说?
不过一转念,他也理解对方。近年来矿难时有发生,而一些矿主为逃避责任,常有大难化小、小难化了的行为,有些性质还极为恶劣,这自然会让负责安监的专业人员有着极高的警觉。
矿上说的话,他们不会轻易相信。
更何况,这次事故规模几乎相当于毁灭性的,根据经验,安监人员一听说事故的情况,就立即判断出它的严重程度,进而马上联想到财物特别是生命的重大损失。
按照人家的经验,这种程度的灾难,对于人员生命损失来说,是三位数与两位数的差异,而赵钢张口一句“我们没有死人”,人家岂能相信?
迎接突击检查的这几天,尽管很辛苦,但赵钢没觉着太心累。因为实情就是这样,没有瞒报,任你怎么检查,实情永远就是那样。
之所以检查拖了那么久,还是由于检查组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这个矿面对检查组的强大压力,居然能把实情“掩盖”得那么好。
结果,越查越不相信,越不相信越要加大力度来查,却始终一无所获,
不,并不是一无所获,而是早就有结果,检查组却始终不予置信。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检查组终于认定,矿上提交的报告是真实可信的。
检查组前脚走,后脚就来了政府奖励,还有来自各地学习取经的。
苗老板一高兴,给小五子奖励了十万元,给赵钢的更多,三十万。
赵钢把这个喜讯告诉了乔一巧,他建议用这钱给孩子买一架钢琴。
乔一巧自然也很高兴,但电话里她的口气却有些古怪:“这钱来的太及时啦!等你回来,咱们商量一下。我这里还有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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