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被盯得汗毛直立,下意识吞咽着口水,险些有种当场写遗书的冲动。
脑袋仍晕晕沉沉的,身体又虚弱乏力的厉害,她反射性地勾了一股白色能量查探体内的情况。内视一一圈后,天天表情很是微妙。
她不懂医术,但也算是修炼之人,虽然和别人修得是不同的道。修炼之人讲究元气,而这具身体,元气所剩无几,说是油尽灯枯也不为过。
慕昱寒要死了。
不知是不是互换身体久了,对这具身体有了半个归属感的原因,池天天忽然觉得很是伤感,有了一种又被抛弃了的酸涩感。
胸口有点难受,吃多少好吃的都好不了的那种。
慕昱寒最先发现池天天苏醒的。
他不知道池天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但他自己十分清楚寿命已然所剩无几。
男人一如既往地淡然,先是摆了摆手,沉声屏退太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才坐到床边。
夜色正浓,橘黄.色的烛火照的床榻暖洋洋一片。
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揉躺在那里虚弱的人的额发,声音很轻,配上池天天那天生甜甜的嗓音,如沐春风般舒服:“对不起啊,又让你喝药了。”
“……”池天天喉咙发干。
这个人,真的是……比她还没心没肺!
他都要死了,还管她苦不苦这种小事干嘛!
狭长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他,气他的风轻云淡,恼他的没心没肺。
眼圈忍不住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