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这外头的敲门声就响起,亲兵立刻噤声,不敢多言。
军师呵呵一笑,“去开门吧,像个市侩的商人点。”
亲兵嘿嘿一笑。
一开门就是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瞧见他手里的酒坛子,“呦,这是?”
黑衣男子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子,“我们这的规矩,来了客人,要敬一敬酒,方不算失礼。老王有事儿,就让我来陪客人喝两杯。”
亲兵笑了笑,就让人进去了。
军师站起来,迎了黑衣男子坐下,“公子真是客气,在下也是途径此地,本以为要露宿这山中,却不想还有如此民风淳朴之地,如此迎接在下等人住下。”
“客人客气了,这十里八村的地方也就只有我们这一个村庄,若是错过了,就真的要再走上数日才能有人家了。”
“是,从前从父亲给的地图上倒是不知道这儿还有这么一条路可行。若不是因为山贼作乱,不能按原路返回,我还未曾想到还有此路可回。”
黑衣男子似是无意道,“哦?客人是各方来的,大齐太平,竟还有山贼作乱?”
军师叹了一口气道,“太平,哪儿有太平啊,都是说给上头听的。在下是汉中人士,常年跟着父亲南北串,旁的见得不多,这山贼可就见得不少了。”
“是嘛?我见识不若先生多,先生不如说道说道,也好叫我能长长见识。”说着,给军师倒了一碗酒,“先生喝酒吧!”
酒过三巡,军师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从南到北的各个山头上的山贼他都能说道几句,连脾气也能摸到几分。
黑衣男子自称叫阿吉,听着也多了几分兴致,还时不时地询问一些问题,俨然一个对外头未知世界充满了兴趣,也喜欢听猎奇的故事,十分带劲。
军师也爱说,你来我往的,连酒坛子也少了大半。阿吉满脸通红道,“没想到先生的酒量也如此之好。”
“原也是不会喝的,不过这些年来一直喝,酒量也就练出几分来了。”军师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吉,“对了,倒是阿吉你,有这般酒量,不像是我见过的寻常农家汉子,反倒像是个军营里出来的好汉。”
阿吉的脸上一僵,旋即笑道,“先生真是说笑了,我就是个种庄稼的,冬天就趁着还没落雪砍砍柴火,免得到了过年的时候挨不过去。”
北方冬天冷,一旦落雪更是能冻死人的冷。若是牲畜管得不好,这牲畜都能冻死一大批。
所以,北方的农民从秋收之后就会开始预备大量的柴火,若是稍等有钱些的人家还会花大把价钱买许多炭来,免得挨不过冬天。这各家也都有各家的难处,若是备下的不够,到了捉襟见肘的时候也未必有邻舍肯借点火去,为此,到了开春这官衙也常常接到这样因为冻死引发的难断的案子。
军师笑了,“可我瞧着你的力气有一大把,今儿砍到的柴火就对不住你的这身力气了。人家院子里可都已经堆满了柴火和炭火,倒是你的院落里还挺空的嘛。”
阿吉一愣,面上越发尴尬,正想解释什么,军师却道,“不用解释,想必是偷懒了吧。还不是躲在哪儿,偷看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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