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居低着头,一副不敢说的样子,在老爷爷追问了好几次的情况下,才喃喃道,“永安县。”
这不是个出名的县,老爷爷也不知道在哪儿。
“你还记得家吗?”
齐居一听就差点跪下了,“爷爷,你别把我送走,我要是回去了,继母会杀了我的。我不要回去,爷爷,我不会打扰你太久了,明儿一早我就走,我带着妹妹走,你别把我送回去。”
老爷爷吓了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个叫阿古的孩子反应会这么大,连忙把他扶起来,“好了好了,我不会把你送回家的。你起来吧!”
“你继母倒是个狠心的,把你和你妹妹都赶走了?”
“妹妹不是我亲妹妹,她也是被卖出来的。坏人总是打她。”
老爷爷倒是有几分吃惊,本以为是亲兄妹,这做哥哥的才这么照顾妹妹,什么都想留给她。
“坏人是谁?”
齐居又低头不说话了。
老爷爷没办法了,觉得大概孩子是被吓着了,所以胆子小,连想一想那个坏人都不敢。不过瞧着他对这个妹妹不错,也觉得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洗了澡,老爷爷和老奶奶就将安排老爷爷和齐居睡在一处,老奶奶和杜袭睡在一处,一来是为了男女有别,二来老爷爷说女娃受了那么多伤,怕是晚上会烧一烧,让老奶奶看着点。
齐居靠在老爷爷的怀里,一半是说谎之后的愧疚,一半是真的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他想起宫中的母妃和父亲,心里也觉得编的故事也有七分真三分假,心里的情绪也多了几分真切和悲哀。
不知道母妃在宫中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王后和太子欺负。
他一边想着,但身体真是太累了,最终还是睡着了。
半夜里,杜袭还是发了点烧,迷迷糊糊之中还抓着老奶奶的手喊“娘”,惹得老奶奶一阵心酸,一边用凉水擦她的腋下给降温,一边轻声哄道,“好孩子,睡吧,娘在呢!”
老爷爷又熬了一小碗药,给她退烧,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好在杜袭的体质还算好,也算是退烧下去了。
老奶奶跟老爷爷叹气,“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一个女娃下这么重的手,我瞧着身上有好多伤,长的短的,深的浅的,脚上手上都有好些,连腚上都有好多伤口。”
“那男娃倒是比较细皮嫩肉,不过他说他是被继母发卖出来的。”老爷爷还是比较谨慎,倒是不全信,“大抵原本也是个好人家出来的。背上和手上也有伤口,手上也有一些新茧。那女娃的手上也有茧,那些茧不常见,不像是干农活出来的。”
“我瞧着倒像是砍柴出来的茧。拿着斧头成日里用力,你看咱们村里的刘樵夫手上的茧不是很像吗?”
老爷爷想了想,多信了几分。
“我想,大抵这两个孩子是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
老奶奶一听是人贩子,忍不住皱了皱眉,“都是些天杀的。”
齐居睡到半夜醒来,正好听见这番对话,心里想,大约这事儿已经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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