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被阿淼封了灵力,禁足在明晨殿的后殿,风淩彻给他安了个罪名,谋害司冥。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就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好在阿淼替他做了安排,等昭天司冥死了,会找个理由带共工离开。
风淩彻也同意了。
共工双目通红,垂着头没有看我,他头发衣服皆乱了,却没有打理。
我替他拧了一把帕巾,“洗个脸吧,好歹看着精神些。”
共工抬头看了我一眼,闷声问道,“昨夜,我没伤着你吧。”
“伤着了。”我故意哼了一声,抱怨道,“我现在哪哪都疼,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居然一点儿也不手下留情!”
共工愣愣地看我。
“看我干嘛!”
“你不生气?”
“谁说我不生气?”我插着腰,“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看看我肩膀的伤,要不是我已经嫁人了,就凭这伤,我肯定被嫌弃……”
共工盯着我半晌,忽而笑了,“飒飒,对不起。”
我抿了抿嘴,慢慢坐到他身边去,“我接受了。但你能不能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黄粱术的?”
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共工张了张嘴,我赶紧道,“你别跟我说谎。我宁可你什么都不说,也别骗我。”
他沉默半晌,“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信我。”
“你说吧……我信。”
我从明晨殿后殿出来的时候,天已然黑了。
阿淼给我披上披风,“怎的聊了这么久。”
我对他微微一笑,“没什么。”
冥朝的天气与天朝的大有不同,说冷就冷,半分也没得商量。常常早晨出去还穿着薄衫,傍晚就得披上厚厚的披风才行。
阿淼提着宫灯走在我身边,我玩笑道,“看来我真是母凭子贵了,从前我要是到了深夜,也不见得你会问候一句,如今这般好的待遇,倒是有几分受宠若惊了。”
阿淼倏地停住了脚步,差点叫我撞了上去。
我揉着额头,“怎么了?”
阿淼回过头来看我,“是不是我一直都对你不够好?”
我有些愕然,抬头看他,这般自伤的话,我是第一次听见从他口中说出来。
他可是战神!
“我知道,我一直做得都不够好,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是对你好。”
我忍不住笑了,“今日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一个的都这般柔弱,需要我安慰。”
阿淼没说话,最终叹了一口气,“罢了,先回去吧。”
昭天司冥已然无法起床主事,共工又被禁足在后殿,风淩彻已经很自然地成为了这个冥宫里的隐形主人。
昨夜的冥宫里还是到处昏暗,说是昭天司冥不喜奢靡,要克勤克俭。今日的冥宫里还未到全然天黑,已然到处灯火辉煌,印出整个冥宫的气势恢宏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