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当的一声,在谢倾浅同时按下几个白键黑键之后,琴键上竟然染了鲜红的血……
谢倾浅开始以为是掌心的伤口崩开,翻开掌心看了一眼,纱布层层叠叠地绕在她的掌心,每层纱布之间对账整齐,不偏不倚……
谢倾浅曾经笑夜擎琛,那是强迫症的包扎手法,哪有人每一层纱布都一定要对得那么整齐的?
呵,看来强迫症还真不少呢,她一时失神,几乎忘了查看琴键上血是怎么来的……
脑海里回想起薄亦宸告诉她的消息,他来B国了?
她该拿他怎么办?
是继续让人将他轰出去,还是告诉他,其实她还是想他,然,她大约已经不配了……
她和别的男人上了床,她背叛了他。
手指抚摸上了纱布,发现纱布上沾了鲜艳的血,嘶——
指头传来刺痛,细看,一道细线般的伤口裂开,渗出了血……
视线回到琴键上,手指尝试着摁压琴键,‘咪’这个键的声音比平时要低。
再往下压时,一道寒光反射,谢倾浅拿起来看,竟然是一片薄薄的刀片。
跟骑马时,在她靴子放钉子的手法如出一辙,看起来并不高明……
身后传来脚步声,谢倾浅连忙将刀片收起来。
“公主,抱歉让你久等了。”
低哑磁性的声音像一股电流窜到了她的后脊背,她全身僵硬,但仍忍不住好奇地缓缓回过头去。
视线交汇,那一刻,世间万物仿佛都静止了,淡青色的玻璃外白色的雪也因为那一句,静止在了空中,
谢倾浅猛地站起来,身后贴着钢琴,手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压在了琴键上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响,乱得如同此刻的心。
“你……”想起昨晚的一幕,雪白的脸上浮起不同寻常的红晕,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她也往后退,很快退到了钢琴后。
他和她隔着一架钢琴,对她来说尚算安全的距离。
可是,外交宴没有开始,他怎么了进来了?
男人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定住脚步,明明是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夜擎琛绝世傲人的样貌,可是他单单站在那,就足以让人移不开目光。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的脚像被粘住,无法动弹。
是因为他们说通往女人心脏最快的捷径是阴...道么?
因为她与他发生了关系,所以她已经竖起层层堡垒的心脏分崩瓦解了么?
“我是来向公主讨一个说法。”
男人碎发如墨染,眉目清秀,肌肤如玉,容颜清冷精致,薄唇冷锐,下颌坚毅而完美。
她的心突然就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怕是再这样下去,连心跳的声音都会被听见,连忙打断他:“龙四爷,昨晚仅仅只是个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觉得我们只是一夜情?”
“不然?”难道他还期待更多,谢倾浅警惕地看着眼前隐匿着巨大危险量是险的男人。
这个男人,仅仅是一个反问句,就能让她的气势一下矮了半截。
昨晚被下了药,他为了救她才碰了她是没错,可是在渐渐清醒后,他又不顾她的拒绝,强行要了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