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讽刺的嗤鼻音从梳妆台的方向传出来。
谢倾浅打开了吹风机,声音呜呜的响起,这下他们说什么,她也不必听到了。
吹风机突然被他抢了过去,学着她刚才吹头发的样子,暖风吹拂着她的头发,纤长的手指轻轻柔柔的抓着她的发。
“可以了,我自己来。”谢倾浅伸手要抢回吹风机:“凌小姐还在总统套房等你,你不去给她一个交代?”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除了你。”夜擎琛执着的继续给她吹头发。
“你也不需要向我交代,而且我们已经签了……”
夜擎琛暗眸,女人话还没说完,抓头发的手指不小心加大了力度,拽疼了她,但疼得何止是她?
他的心更疼,就像有万千野兽在嘶咬他的皮肉。
他关掉了吵人的吹风机,冷冷地说道:“你也不要忘了,协议没到之前,半年的时间,我们仍然是夫妻。”
谢倾浅默了默,不置可否,拿起梳子准备梳头发。
夜擎琛看她不说话,心里的烦闷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恰巧季克敲门:
“少爷,吃药的时间要到了,我让服务员将早点先送到这里,还是总统套间?”
宿舍的隔间太小,连个可以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如果去总统套间,怕少奶奶不乐意……
夜擎琛的烦闷正没有地方发泄,季克这时候敲门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受气包,随即大吼了一声:“滚!”
季克知道少爷心情又不好了,拔腿就要走,被谢倾浅叫住了:“去餐厅吃吧?”
谢倾浅怕他又像在飞机上那样不肯吃药,缓了一口气,语气特意轻柔了下来。
从夜擎琛手里拿走了吹风机,放回原位,转身去拿刚才季克送来的衣服,然后走到他面前,帮他穿衣服。
手触到他的身体,体温还稍稍有些高,说明原来的低烧没好,现在又多了后背的伤。
夜擎琛难得没有阻止,而是很享受她的服务,尽管他知道她现在对她温顺,不过是想让他吃药。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谢倾浅站在他身后,看着绷带上的血迹,皱眉,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好?
“为什么裂开你不知道?”
谢倾浅脸一阵热,她当然知道,在这样的情况,昨晚要了她一夜,早上还要了她一次,她咬唇,知道不能再说下,再说下去男人还不知道又要拿这件事做出多少文章出来。
“去吃早饭吧,吃完早饭,我给你上药……”为他穿好了衣服,刚要拿起自己的衣服,大手已经拿过裙子,准备给她穿上。
“我自己来……”他受伤了不方便,而且他突然为她做事情,让她觉得这样很别扭,从小时候懂事起,她的衣服都是自己穿,能自己动手做的事情,都是自己做。
夜擎琛扬扬眉:“抬手。”
“还是……我自己来。”
“抬手。”换了命令语气。
一旦夜擎琛决定要做的事,她怎么反抗都没用!
谢倾浅不想把时间花在争执中,乖乖抬起手。
他像给小宝宝穿衣服,裙子先套了头和手,又拉上侧边的拉链,将她的头发从领口里拿出来。
修长的手指插进她栗色顺滑的头发,自然地梳理着。
“真香……”
着迷地嗅着他的发香,他微微低下尖削的下巴,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