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浅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她今晚就住在这吗?”
夜擎琛站在她的身后,长臂一卷,又使她靠在他的怀里:“不。”
谢倾浅深深地闭上眼,戴安茹的笑还在她眼前乱晃,猛地一下之间,感觉天旋地转,她就像是在海里沉沉浮浮,被海浪冲得晕头转向。
脑中,像什么东西被裂开一般,她甚至能感觉到脑袋里有什么被撕裂开来的声音。
头好痛,痛得她拽紧了拳头,眼睛不敢睁开,怕自己就这样倒下去。
幸好,她背靠在夜擎琛身上,耳边似乎传来夜擎琛的声音,虚虚实实。
“哪里不舒服?”
她晃晃头,好像这种剧痛并没有维持多久,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只是没有这次那么痛,因此她也并没有太在意。
刚缓过劲来,楼下传来尖叫声,夹杂着卡尔的嗷叫声,还有制止声,全部混在一起,吵得谢倾浅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头疼又开始加剧。
“去看出什么事了。”
季克连忙跑下楼,没几分钟又跑上来:“是戴小姐冲进来,乱撕东西,还有摔东西。”
“头疼?”夜擎琛手指为谢倾浅揉着太阳穴,吩咐季克:“让医生给她打镇定剂,将她送去医院,若老夫人不肯,将老夫人也一并送去医院。”
“……”季克默了默,将戴小姐送医院这是理所应当,但是将老夫人送到医院,而且还是精神病院,这个……
少爷的命令不能忤逆,便传令下去。
楼下声音渐停,大概是戴安茹被打了镇定剂,情绪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夜擎琛揽住谢倾浅的腰要带她上楼更衣休息。
茗香追在他们身后:“少奶奶,刚才戴小姐发病,见了什么东西都砸,她将你的手袋砸了,把里面的图纸也撕了。”
谢倾浅就要去拿茗香手里的碎片,踩到了裙摆差一点摔倒,好在夜擎琛的一只手扶着她。
是母亲的手稿, 谢倾浅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血液往大脑里涌去,这可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少奶奶,我去拿透明胶带给你黏上。”
“哈哈哈……贱人,贱人!”楼下又传来间歇性的咒骂声。
谢倾浅拎着裙摆往下走,戴安茹整个被保镖压在地上,头发乱糟糟,衣服也蹭着灰,脸上狰狞的笑着,看到谢倾浅,情绪又一次起了波动,身体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保镖压了下去。
戴安茹恶狠狠的瞪着她:“贱人!贱人!”
她脸上被蹭破了皮,还有几道指甲的抓痕,骂贱人时,零星的唾沫乱飞。
谢倾浅冷眼看着她,之前的同情因为她撕碎乐母亲的手稿,少了几分。
只是戴安茹已经精神失常,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看到地上还有手稿的碎片,便弯腰捡起来。
这是一对戒指的手稿,指环上,一对相互依偎的翅膀,成螺旋状,中间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少奶奶,还是让我来吧。”茗香抢着捡碎片,可惜了这么好的手稿,即使用胶布粘上,也丑得很。
“咳,吐!”戴安茹嘴里喊着口水,趁谢倾浅在附近,朝她吐了过去。
正好吐到了婚纱的裙摆。
保镖立马抓住她的头发,两个巴掌就往她脸上甩。
“还不快带下去!”季克也嫌脏,让保镖将人拽下去。
夜擎琛抽过纸巾,弯腰为她擦掉口水,脸色多了几分不爽。
他有洁癖,东西都要反复擦拭干净才会碰,他的手被谢倾浅摁住:“我自己来。”
夜擎琛扔掉纸巾,反握住谢倾浅的手:“直接脱掉?”
谢倾浅看了四周,所有人竟一个不剩,连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