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浅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练琴时划伤手指的刀片,若有所思的说:“谁说我要去弹琴?”
“钢琴是公主展示自己的机会,也是总统的命令……”管薇回头看了钢琴一眼:“还是公主没有好好练琴,所以在这么大的场合怯场?”
“你似乎很想听我弹钢琴?”
“公主代表了B国,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谢倾浅眼睛一转:“你这么有国家荣誉感,不如你上去弹一曲,让各国贵宾一睹风采,为国争光可好?”
管薇明显愣了一下,连原本摇晃着的酒杯都不动了,她实在是猜不透谢倾浅到底是几个意思。
按道理来说,这种可以让自己大放异彩的事情,公主怎么会让给她?
除非自己是真的没准备好。
越看谢倾浅的表现,越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管薇得意地笑着说:“既然是公主的命令,那么我只好从命了。”
说完,将酒杯放到茶几上,拎起长长的裙摆,在万众瞩目之下,坐到了钢琴前。
垂下眼帘,细长白皙的手指在钢琴上弹下第一个音符,顿时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被她弹了起来,华美的乐章,仿佛化身为一个个音符,在人们的耳朵里旋转跳跃。
“这是B国的钢琴师吗?简直是当代的莫扎特。”
“太好听了,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我听到的弹得最好的钢琴曲。”
“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演奏水平,确实很了不起啊!”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大厅内掌声雷动,管薇优雅地拎着裙摆膝盖微曲,向来宾们致敬,然后示威一般的看向谢倾浅,柔声说道:“献丑了,其实我们公主的钢琴弹得比我还要好呢。”
谢倾浅的注意力依然还停留在琴键上,没有染上鲜血……
要不就是她弹得很小心,要不就是钢琴里没有放刀片,是自己想得太多?
管薇的一句话,将大家的注意全都集中在了谢倾浅的身上,谢倾浅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然而刚才与管薇斗嘴的邻国公主却不乐意了,嘲讽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公主不会弹,随便找了个人上去,听说公主从小就流落民间,看起来也不会弹琴呢,不然原本应该是公主上去弹琴,现在又为什么会躲在角落里?”
“对啊,我本来还想一堵公主风采的,可惜不像总统说的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嘛。”
“一定是什么都不会,要不然表现还来不及呢,看来B国总统也是好面子之人,现在牛皮吹破了,我看还有谁愿意娶这样的公主。”
谢倾浅瞥了一眼正从人群里走来的总统,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给他丢脸蒙羞的人。
兰秋娴尴尬地走过去扯了扯她的胳膊,低声说:“浅浅,快上去弹一曲,否则你父亲的面子挂不住。”
兰秋娴看她纹丝不动,又推了她一把。
谢倾浅眼神晃了一下,不远处,男人清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毫无波澜。
自从那天从遭受恐怖袭击的古林大道送回来后,他就没有再有任何动静,然而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就算她再怎么抗拒他,她还是梦到了他。
茫然间,她又环顾了四周,仿佛在找某个人的身影,失落间,她已经被母亲推到了钢琴前,压着她的肩膀,硬是把她逼坐到钢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