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严肃地思考着,说:“或许失忆更严重,又或许更严重的话,会变得思路混乱,当然通过催眠恢复记忆的方式并不适合所有人。”
修长的手指摁了下服务铃,管家走过来:“穆少。”
“查一下,催眠记忆方面世界级的权威专家。”
“少爷为什么不考虑管小姐……”
“考虑你好不好?”
管家自觉得多嘴,垂首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静谧,穆城风顺着白色的纱幔看去,女人睡得并不安稳,紧蹙着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
她梦到了什么?
似乎是不好的梦。
他忍不住走过去,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了她柔媚精致的小脸,为她拭去了额头上的汗。
女人两蹙柳叶眉,密梳般的羽捷,秀琼的小鼻翼,嫣红的小嘴巴…无一不是最完美的雕琢,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脑海中是女人拿着枪对着他的样子。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拿着枪对着他,或是恨他?
他头想得快要炸裂了,手指穿过发际,用力地往上拽,似乎这样疼痛才会有所减少,然而事与愿违,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不得不猫着腰,单手扶在床边。
涌动地岩浆,几乎像是要爆炸,疼得他用力地拽着床单,或许躺一躺就好了,于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
哒哒哒--
凌乱的的马蹄声踩在碎石路上,一辆马车在漆黑的夜里穿行着。
谢倾浅靠在马车的棚子上,车子摇摇晃晃,可她还是困乏地不停地打哈欠。
小树林,车子进不来,唯一稍微舒服一点的交通工具,大概就是这个欧式的马车,白色的铁艺车身,棚子上长长的流苏随车摇晃。
现在是夜里快十一点了,四周没有路灯,只有马车自带的充电式照明灯,在摇晃下忽明忽暗。
两边除了树,再无其他,不,或许还有各种野兽埋伏着,四处隐约散荡着危险的气息。
谢倾浅抱紧了手臂,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可还是觉得冷,马车摇晃得她要散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马夫是牧素素指派的保镖,开门让她下来之后,又将她的行李往地上一丢,便迫不及待的驱车回去。
在谢倾浅面前的,是一间木质的简陋小屋,小屋大约三四十平米,屋顶也是木头捆绑而成,屋檐上挂着一盏照明灯。
门前是一个木质的楼梯,上了楼梯便是门了。
大概是潮湿的原因,门的下方长了些许的青苔,推开,门嘎吱的响,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谢倾浅提着保镖给她留下的小灯,手往门边探了探,很快摸到了点灯的开关。
灯亮了,是那种很古老的灯,一根电线直接连着灯泡,刚才开门,风进来,吹得灯泡晃了晃。
屋子里,一张沙发一张床,连多余的摆设都没有,简陋得一目了然。
她迅速地关上了门,反锁,依然可以听到屋外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声音。
突然,吱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