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两声,电话那头传出来了声音,他语调客气地说:“戴小姐,我们合作吧。”
谢倾浅回到夜庄园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地上、书桌上,都是不小心从书柜里砸落的书。
抽屉被拉开,里面很整齐的放着各种票据,被粘贴在一个黑色的真皮本子上,还有他们每一次在外面消费,电影票,还有各种发票都被他很好的保留着……
她苦涩一笑,最终将那些票据掀开,每翻开一页都是满满的记忆。
啪的一声合上,本子被重新塞回了抽屉里,她颓然地倒坐在黑色的皮椅上,椅子晃动,她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不淡定。
笃笃笃——
门口敲门声,谢倾浅掀开眼皮,佣人走进来:“少奶奶,北边的书房传真机有份文件是给你的。”
佣人隔着书桌将文件递给她。
是一份颜料购买合同的复印件,不用想,一定是戴梦茹传真给她的。
佣人刚走到门口,又急急地喊了声少爷,退回来让夜擎琛先进来,然后自己再出去将门关上。
谢倾浅手里拿着那张复印件,条件反射一下将纸放到了身后。
夜擎琛先看到了她,在看到她手往后放的动作,然后才注意到书房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你在找什么?”
谢倾浅没说话,坐在椅子上,偏头目光凉凉地望进他的眼睛里。
“你手后面拿着东西?”
夜擎琛看她不说话,视线试图绕到她身后,看她藏什么东西。
人已经走到她前面,长手沿着她的手臂滑去,女人也没有闪躲,那一份文件就被轻而易举地拿走了。
一张薄薄的复印件,让夜擎琛脸色陡然一变:“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应该先说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夜擎琛绷紧着下颌,双手钳住女人的双肩:“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谢倾浅任由她钳着自己的肩膀压在椅背上,平静的说:“那副彩绘玻璃,是你让人装上去的。”
“是。”夜擎琛焦急地解释:“以前的我对你的确没有感情,彩绘玻璃只是……”
“加大颜料剂量的采购是怎么回事?想让我对你加倍的厌烦,还是想要除掉我?”谢倾浅是笑着说的,笑得即讽刺又绝望。
她从一开始,就怀疑是夜老爷子,后来怀疑戴梦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害她中了新型毒素的人,竟然是夜擎琛!
难怪那时候老爷子在提到这件事时,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不会想知道。
老爷子当时担心她不肯将孩子的脐带血给黎婉晴,所以不肯透露一个字。
现在他亲口承认让她中了新型毒素的彩绘玻璃,是他让人装上去的……
“除掉你?你是这么想我的?”夜擎琛因为这三个字变得非常难受,这三个字恰巧说明这个女人已经对他下了定义。
“不然呢?难道装上彩绘玻璃只是为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