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到奶娘如七此慌张,不由得冷笑一声。
心里想着看来她还记得娘娘的吩咐,如此便也省些事。
只不过此刻自己绝对不能给她好脸色,否则只怕奶娘会存侥幸心里。
她若不能按照贵妃娘娘所嘱,向刑部指证皇后。
或者她有半分的犹豫或者不确定,又如何能蒙骗过刑部这些人。
要知道这些人可是最能洞察人心的,此案事关公主,他们更不会有半分的大意。
虽然管事并不觉得贵妃娘娘这个计谋稳妥,但娘娘已经布下此局,便只能赌上一赌了。
想到这里管事大步走到牢门口,那些宫人看到管事立刻一起涌上前去。
“管事大人,您可是来求奴才们出去的?”一宫人急切地问道。
“管事大人,奴才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您快些向守卫求情把我们救出去吧。”
“是啊是啊,管事大人,奴才,奴才们在这里吃不饱睡不着,每日还要被酷刑逼问,当真是快熬不下去了。”
“求求管事大人救救奴婢,奴婢原本这几日身子不好,偏偏这牢中潮湿闷热,奴婢身上起满的痱子,实在是瘙痒难当,身上都抓破了。”
说着话,那个奴婢竟然挽起自己的衣袖给管事看。
手臂上除了被鞭打的伤痕,便是细细的血道子,显然是自己抓挠所至。
管事看了一眼这些宫人侍女,他又怎么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尤其此刻他还要逼迫奶娘,更加不会露出好脸色。
此时看到这些人个个衣衫不整,身上更是伤痕处处,散发着一股血腥之味。
他们因为身上有伤,有的人甚至快站不住了,双手强抓住牢门硬撑着。
管事看到这里,有些厌弃地皱着眉向后闪了闪。
“这个时候你们求本管事又有何用?若想早些出去唯一的方法便是说出当日的实情。公主明显是被人谋害致死,你们有求本管事的功夫,倒不如仔细想想是否遗漏的什么?”
“管事大人,奴才们已经如实禀奏了,况且那日奴才们当真什么都没有看到。”
“若如你所说,难道公主是自己将自己闷死在床上不成?”管事语气威严。
“这……奴才并非此意,只是当时只有皇后娘娘在内殿之中,奴才们只看到娘娘伸手去摸了公主。”
“这个你们倒要好好想上一想了,皇后当真只是摸了公主吗?要知道皇后的功夫可是十分了得,她若想暗中运功你们又如何看得明白?”管事语气威严地喝问着。
随后他又道:“当然,这也只是本管事的猜测,总之你们要想好了再说,不要等着最后还是这一成不变的回答,到时就算你们自身脱得了罪责,只怕也难挨过这一次次的刑讯逼供。”
说到这里,管事意味深长地低头看了一下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奶娘。
然后提起饭桶给他们每个人打上饭,看着这些宫人端着碗沉思着退了下去。
管事这才来到奶娘身边,看了一眼没有人留意,从怀中拿出那缕头发。
低声问道:“奶娘,你可认得这是何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