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能是生离死别的手术之前,秦贯田见到了生命中曾有夫妻关系的两个女人。他对一个是充满了感激,而对另一个却仍是恨之入骨。他两次让屠莺出去,而她却哀求看在多年夫妻的面子上,让她说一句话。
听到她那“多年夫妻面子”的哀求,秦贯田沉默下来。
“老秦,我当然希望你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哪怕是永远不死。不过,人毕竟是血肉之躯,谁也不要想躲过那一劫……”
“你这是一句话吗?”秦贯田想把自己可能是生命的最后时刻留给自己所爱的人,因而,他早就厌恶了屠莺的啰嗦。
屠莺惊了一下急道:“我说的这句话是,你的财产分多少给秦楚?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屠莺,我们已经没有了婚姻关系,在离婚的时候我们已经是一刀两断,秦楚的事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明白吗?”
“他可是我和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说没有一点关系就没有一点关系了吗?”屠莺突然咆哮起来。
“你……你的一句话早就完了,你出去!”
“呵呵……我要说不出去呢?你还起来打我吗?……你要打我的话,你还起来啊?”
“你……”秦贯田的手按响了床头的电铃,他要让院长来把她撵走!
“呵呵,老秦,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屠莺说着便走了出去。
屠莺出去不久,一个衣冠楚楚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便恼怒的走了进来。
惠蘅见了,猛的一惊。她想从秦贯田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拽出来。
然而,对于秦贯田来说,惠蘅中的手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切,他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紧紧的将她的手攥住。
“秦总,惠蘅是我多年的合法夫妻,你的手可以放开了!”那男人怒道。
可是,秦贯田此时攥住的已经不仅仅是手,他是能抓一秒是一秒了!
之前的这一双手,是他亲自放弃的。生命中那么长的时间,他也没有去追求。而在生命有可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才是那样的珍惜!
那男人冷冷一笑:“秦总,看来你是不愿意放手了。不过,我有办法让你放手的!”
我一听,还以他要对秦贯田动手,我在一旁不乐意了:你的理由有一千条一万条,你也不能对这样的病人动手啊?!
原来,这男人并没有对秦贯田动手,而是啪的一巴掌打在惠蘅的脸上。
这一巴掌并没有将他们俩的手打的分开。
“不许打人!”秦莘尖叫一声,向这边走来。
那男人冷笑道:“你是秦莘吧……我告诉你,天下如果佩得上‘男人’两个字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合法妻子在外面偷情?”
那男人说完,又一巴掌打在惠蘅的脸上。
“你别打!我松手!”秦贯田担心惠蘅继续被打,像残烛一样的他急道。
“贯田,你还是松手了!呵呵……松手了……松手了……”惠蘅站起身来,冷笑着步履蹒跚的向外面走去。
“惠……惠蘅,你要知道,我这是万不得已啊!”秦贯田看她痛苦的模样,显然,他也是痛苦万分。
惠蘅猛的转过身来泪流满面道:“贯田,你总是有那么多的万不得已!你要知道,我今天鼓足勇气到你这里来,就是想回到你的身边。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