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没抬手,让他跪在地上,他出声命令说:“抬起头来。”
青衣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头抬了起来。
和帝仔细地将那人的脸打量了一番,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出声说道:“朕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回皇上的话,小的几日前在大理寺里当差,曾经……曾经照料过牢房中的平乐公主,所以……所以皇上可能会觉得小的有些面熟吧……”
和帝明了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和帝又说道:“所以你今日来,就是来告平乐的状的是吗?”
“皇、皇上……小人并不是来告状的,小人只是想阐述一下事实罢了……”那人看了穆寻钏一眼,又低着头说道。
“阐述事实,呵,倒是有些意思,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说的所谓事实,究竟是什么?”和帝问说。
青衣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道:“那人,是平乐公主指使小人去收买,让他破坏皇上送给清公主的成婚礼物,事发之后,平乐公主以他妻、子和他的母亲的性命相要挟,如果他不自己揽下所有的过错,那么就将他的亲人都杀了,如果他肯认罪,就给他家里人发一笔不菲的抚恤金,用这笔钱可以治好他重病的母亲,也可以让他的小儿子有钱能够上学,那人被逼无奈,所以将那罪都揽在自己手上,那人不过是平乐公主的替罪羊罢了。”
和帝听言,微微眯了眯眼,“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
他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那正是从那妇人手里拿回的平乐公主要给那家人的钱袋子。
有人下来将他手中的东西拿过,呈递给和帝,和帝看了看,只听他继续说道:“这是平乐公主府中才有的布料,还是皇上您之前在平乐公主寿辰之时亲自赐下的,想必皇上应该不陌生吧?”
和帝看着那布料,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但他口中还是不信,说道:“这钱袋子只要从公主府拿出来一个,便是物证了,朕怎么能相信你们不是想设局故意污蔑平乐呢?”
青衣男子听到和帝这么说,有些绝望了,他就知道以和帝对平乐的宠爱态度,即使证据确凿了,和帝也不会信的。
换句话说,就算和帝知道平乐公主做的一切,他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包庇平乐。
他听到这里已经有些绝望,他看向穆寻钏似是想说自己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穆寻钏冷声说道:“和国皇上,如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皇上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呢?难道平乐公主是您的女儿,清翎就不是了是吗?”
“荒唐。”和帝震声说道:“和国皇室的事情,无需你们楚国人来操心!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若是再执意污蔑平乐,朕下次就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即使你是楚国的人也一样!”
“哈哈哈哈哈!”
此时,殿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和帝不解地望过去,问道:“魏爱卿,你这是何意?为何无故发笑?”
“魏某是笑皇上荒唐,笑皇上识人不清,错把榆木当珍珠啊!”魏昌礼立在殿前,一字一顿地说道。
和帝当即变了脸色,“魏昌礼!你好大的胆子!朕贬你去大理寺反思,便是让你如此个反思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