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人类的,总是那关键的几样东西”,杨鹗叼着雪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抽雪茄的习惯。
“一支1388,高希霸,我知道你在想这些”杨鹗的雪茄抖动了一下。
“不,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
“这些年,没什么事干,就随便抽抽,言归正传,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被他们设置了最初的启动程序。繁衍,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海开始焦虑起来,“你的意思是,不仅要结婚,还要生小孩?”
“不然,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结婚,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结婚啊。”
“现在我们没有必要讨论这些平凡的层面,我们是为了绣绣的基因。找到外星始祖的信息,完成基因拼图,战胜人类末世灾难。”
“杨老师,你刚刚好像在讲一个故事。”苗海听过很多杨鹗的故事,关于他的,还有他讲的。大多数都是历史丰富,荡气回肠,曲折离奇。
“哼”。杨鹗轻蔑的一声鼻哼。“很多天以前,我还什么都不相信。它们就像散落到大海上的遗珠,而且藏在了深海的悬崖底下。”
能听到杨鹗说这样连贯的话,苗海很欣慰。他总是听人家说天才和疯子之间只有薄薄的一层纸。但是应证这句话还是在杨鹗的身上。那天他随意地买了一张机票,很随意地飞到意大利米兰,顿感肚饿异常,却迟到很难吃的披萨(其实也不怪披萨的本身,而是苗海觉得奶酪太臭了),简翎给他的钱就是这样多到可以随意地挥霍。他想起来真正好吃的,应该说符合自己期待的好披萨还是在巴黎。于是又花了好几千美元买最近的一张机票,直接北上飞去巴黎。
可是飞到巴黎的时候,肚子已经不饿了。口渴地厉害。他在路边的咖啡店凉棚下,正无所事事时,发现了一个流浪汉蹲在转角的墙边画画。这种事情在巴黎多了去了,他本来也不想注意。但是当他抬起头看,却看到遥远的一幢高楼层建筑的顶上,有法文,英文,中文三种语言写的大大的公司的名字:比德尔公司。
他想起了什么,这些字的形状让他想起了什么东西。可能是跟简翎说过的那些话有关系吧。简翎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透露,有些人会模仿她的东西,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都是她玩剩下。想起这些的时候,服务员身着正装马甲,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着托盘:“先生你好,这是您的卡布奇诺。”
苗海问服务员:“这个比德尔公司?”
“哦,您这个公司啊,它是现在巴黎市值最好,前景最好的公司。不过它很低调哦,从来不做任何广告。”服务员转身就走了,看上去非常忙碌的样子,不过他身上浓烈的动物皮毛香水味道正和欧洲人本身的狐臭搏斗。苗海等他一走,便赶紧转头,又看了一眼流浪汉。却发现那人浓密的花白胡子下,竟然是亚洲面孔。苗海当下有点震惊,但还没有联想起什么来。他只想赶紧把东西喝完,远离那股欧洲人奇怪的味道,然后找一家特别好的酒店住下。
在酒店里,他想象着自己平躺着样子,就想起了绣绣,想起了她的脑电波镜像成像,想起脑电波镜像成像,就想起高科技公司,然后是比德尔,然后是杨鹗,因为绣绣的脑电波里面有关于杨鹗的图像。
结果那个在巴黎的亚洲流浪汉的样子就一点点浮现在他的脑海,胡子一点点消失,纠葛的长发也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张清俊的面庞,没错,是杨鹗。
本来,苗海已经在舒缓悠扬的巴黎歌剧的背景音乐的衬托下,准备缓缓入睡了,这下他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蹭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然后飞奔到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拼命地回忆那家咖啡馆的名字,最后,终于想起来找了一个司机,绕了大半个塞纳河左岸,才到达那里。
但是,现在那里空无一人。他一手插着裤兜,呆呆地立在那里。“人呢?”
“警察来过了。”直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飘过来。是之前那个有味道的服务员。“先生,我记得你。”
“警察?”
“一个流浪汉出手打伤了我们这里的一个人。”
“什么人?”
“客人,不过据说是比德尔公司的人,不知道那个流浪汉跟比德尔公司有什么过节。”
因为是临时出发,苗海也没有带什么重要的东西。既没有带实时通讯纽扣,也没有带脑电波成像仪。不过还好,带了最重要的东西——信用卡和现金。他实在不想跟服务员太靠近,但是他还是憋着呼吸,把两百欧元塞入了服务员的手中。
“告诉我,警察局在哪里。”得到了这个重要信息以后,他又塞给他五百欧元。“那个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