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梁柱子和简翎对这个世界的追求是相似的,甚至爱德华的30个“孩子”对这个世界的追求都是相似的。或许是从小在一种心灵和物质同样富足的环境中长大。所以想用更长的寿命来体验这个世界?这也情有可原吧。
梁柱子偷了一些点子,就是别人的基因序列。相当于自己给自己编辑基因。无奈,就像刚刚写成的程序,这些应用在他身上的基因序列,还没有经过严格的论证。只是暂且这么用着。哪一天他的身体崩溃了他也不知道。刚刚的“重重一击”,一下子就让他彻底招架不住了。他似乎感觉到了女人生孩子的那种痛苦,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现在的任何感觉,只能任由吴素素跑走。
好巧不巧的是,他刚刚打开“医疗舱”舱门递给她基因枪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设置禁止围栏,她就已经“开枪”了。这时的她,身上只是穿着一件白袍子。内衣和内裤都没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拿着一件不像“武器”的武器,趔趔趄趄地跑出门去,“疯子啊疯子”,不符合吴素素正常世界观的梁柱子,只给吴素素一种随时随地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哪里来过菠萝山,手机,更加没有了。一出门即是迷路。上寻不得,下找不到。最恐怖的是,现在外面漆黑一片。找不到一个人影。即便到了大马路上,也是呼啸而过的车。她穿的这么奇怪。车灯一照到她,就加速行驶,哪怕她招了手,也没有人敢为她停留。
她只能顺着路走。或者找到一处不恐怖的地方也可以,只要能摆脱梁柱子那个疯子,她就心满意足了。“时空?”,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也曾怀疑过,也许梁柱子是对的。但是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在他的保护之下安静地睡去,可是,一切都成为了奢求,她想要的答案,世界从来不会轻易告诉她。就像她想问杨鹗,为什么要背叛她,他也不曾给过她答案。
不知不觉,刚刚进入进入另一个时空而蓄满的能量。现在差不多又要耗干净了。尽管世界不曾给过她答案,但是也没有给过她绝路。这一点,也许可以说她是幸运的。她发现了一出宅子,她没有心思细看。但是她的直觉是,那里应该是有好人的。并且有一些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似乎是很热闹的样子。她往里走去,但越接近这个建筑,她越是怀疑自己。这,这哪里是什么“别墅”,分明,分明是一个“古陵墓”,类似于一种考古的现场。有浅浅的泥土做的“阶梯”,通向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一座巨大的仰卧女人的雕塑。她本想离开的。但是她看到了一些“人”笑眯眯地向她走来。这些人的样貌,跟她经验世界里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脑袋稍微大那么一点,眼窝深陷,嘴巴和眉骨突出。头发是棕色的,四肢粗壮。像猩猩也不像。像人也不像。似乎是一种“异种人”,他们快速走近她,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他们似乎不会说话,只是像动物一样叽叽喳喳地发出响声,像是人类在哼哼。但是直觉告诉吴素素,他们很友好。
他们拉着她往高台跑去,进入了建筑的内部,那里有一个温暖的“小家”。他们从一堆“货物”里面翻出来很多红薯,拿到一个“火膛”上面烤,还给了吴素素一件“皮袄”,那上面还有动物的味道。
吴素素有意无意地认真看了他们一下,心想:“这些人跟那个变态说的,什么来着,尼安人?有点像。”吴素素害怕起来:“该不会是真的陷入了那个变态的陷阱里面了吧。”这些人不说话,唯一能让她安心的是,他们看起来好像跟她心灵相通,对她的痛苦好像可以感同身受。他们跟她隔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的和善笑容。还指指火塘,又指指外面的天,那意思很明显:“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变好的。”
吴素素抱着腿,渐渐感到超级疲惫。可是她不敢睡去。这些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人,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他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只留下来一只小猫咪陪着她。吴素素感到眼皮很沉,心思也很沉,一切都变得缥缈起来。她把头埋在两膝中间。但还是保留着“这里有点不放心”这样的念头。埋藏在无意识之中的这种念头,像一把闹钟,可以把她随时点醒。点醒她的,还有外面的吵闹声。还好,是现代人的声音,是一男一女。她一下子站起来,身上的暖皮袄掉落在地上,她赶紧拾起来,侧身慌不择路,进入了一个小房间。似乎是雕塑的腿部。
但这个建筑神奇的地方就在于,走到哪儿都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动静。
那是吴素素最八卦,又最不愿意听到的对话,那女的说:“你就不能跟她分手吗?”
男的说:“说分就分?我不想这样伤害她。”
“你们男的都这么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