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老臣敬你一杯,预祝我夏国大军打赢这场战争,早日得胜还朝。”
当晚夏军营帐内篝火通明,苏眉坐在上首,将士们一个个上来敬酒,她都来者不拒,很快便有了几分醉意。李胥特意磨蹭到最后才来,苏眉长得很像成宪帝年轻时候,他一时有些恍惚,感慨道:“殿下,臣已经老了,我们这辈人没做成的事,臣相信,你可以做到,你与陛下不同,你一定可以让夏国恢复往日荣光的。”
李解就站在父亲身后,听他说话便知他醉得不轻。所幸大逆之言没有外人听见,他连忙虚扶了一把,赔笑道:“父亲,您醉了,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殿下,请恕家父有口无心。”
苏眉知道父皇打压李氏一族,李胥对父皇有怨言也在情理之中,摇头笑道:“无妨,大将军是长辈,他对苏离的期许,对夏国的期许,苏离铭记于心,一刻不敢忘。”
李解扶着李胥告退,苏眉又喝了一口,眼角瞥见角落里的吴文定,因为身份低微,他被安排坐在了最后面,两人相视一笑,于无声中互相敬了一杯。
等到宴席结束,苏眉回营帐歇息后,国师张羡林才姗姗来迟。他是成宪帝的老师,也是太子苏离的老师,苏眉不敢托大,忙着免了他行礼,露齿笑道:“国师大人,我们终于见面了。”
张羡林望着眼前假太子,良久方叹道:“你跟你哥哥很像,你哥哥去世后,太后提过想让你也拜在我门下学习治国之道,可你终究是女子,学了,又有何用?”
苏眉挑眉:“女儿当自强,皇兄不在了,苏眉愿意继承皇兄遗志,为夏国百姓扫除敌寇,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张羡林点头称赞:“有志气,看来隆庆太后把你教的很好。只是陛下无子,打赢这场战争后,夏国注定还是会有一番权利之争,这是老臣不想看见的。”
他上前一步:“隆庆太后的心思,老臣猜得到,陛下也猜得到。女子当朝后患无穷,公主,可能明白?”
苏眉端坐不动:“国师多虑了,苏眉没有继承大统的野心。夏国如今战争不断,民生凋敝,国师和父皇,都不应该在这些事情上计较。”
张羡林叹气:“公主放心,老臣活到这把年纪,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老臣前来督战,自然是愿意辅佐太子殿下。”
他把“太子殿下”四个字咬得很重,苏眉明白他意思,起身抱拳还礼:“多谢国师大人。”
外面隐约传来破空声,苏眉神色不变,淡淡道:“果然来了。”
夏国军队驻扎在太平县老河口,河对面就是申国营帐。因为当晚苏眉大宴兵士,除了当值的,其他人几乎都喝得酩酊大醉。黑暗中几个人影悄然摸进夏军营帐,都背着弓箭,着夜行衣,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双眸子透着浓浓杀意。
“速战速决,烧毁粮草后即刻退去,不可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