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邪弯腰将老丞相抱起扫了眼床上的女人,转身将老丞相放在了那一方软榻上,扯过被子替他轻轻的盖着,轻声道:“你们听过一句话吗?直如弦,死道边。曲如勾,反封候。这本是一首童谣,千年前皇岛还一统天下的时候,曾经有人对这首童谣有过记载。”
每一个朝代都以一番英武热血的雄姿开头,到了最后收尾的,却往往是那个儒雅学士们的叹息。
他出生于官宦之家,那一切他都看得清楚明白,正是因为清楚明白,所以不想将自己纳入其中,磨得棱角尽平,最后自己再不是原来的自己,君恩如虎,指不定就被别人当成枪使了。
宫子临突然沉声道:“朕必还天下一个太平,绝不允许再出此等憾事。”
长孙无邪只是勾唇轻轻的笑了笑:“如何说如何做是你的事,百姓们都有一双雪亮的眼睛,好与坏,自有史记来评断!”
他缓缓直起腰身,扫了眼宋凝予,轻声道:“你将我爷爷药昏迷了,有劳你帮我看看,爷爷他那疯怔之症,可还有救?”
宋凝予也不好推脱,于是就顺手替老丞相摸了一把脉,时间缓缓的划过,一盏茶的功夫里,长孙无邪从站在榻前认真的守着到坐在桌前喝光了一壶酒,宋凝予坐在塌前那张脸色不大好,缓缓的收回了手,长孙无邪扔下夜光杯就奔到了宋凝予的身前。
那双桃花眼因为担忧微微缩着,看着宋凝予满眼焦急:“如何?可还有救?”
宋凝予垂眸,取出一根针往老者的指尖扎下去,乌黑的血缓缓的冒了出来,将那银针缓缓的染上了一层青黑色。
宋凝予摇了摇头:“这是人为,如果有解药,或者将某种药源停止,或者还可救,只是这血的颜色已经变了,要救回来了机率也小了,只怕这样的疯症会越来越厉害。”
连疯了都还在想着他那一方改革大计,只是可惜了,所事的是这样的一位新主。
如今还只是一点点,但是随着日子一点点的过下去,那药物一点一点的继续深入,那么就只会越来越深。
一个骄傲了一辈子的丞相,到老了却要受这样的罪,这不仅仅是对于他所有光辉事迹的一种侮辱,对于他这份人格也是一种玷污!
长孙无邪垂眸,仿佛对于这被下药一事在心里早已经有了心里想法,他抱起老丞相,扫了眼宋凝予,眸色淡然道:“姐姐,你要对付什么人,做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会做,今天晚上,我们都不曾相见!”
长孙无邪大步走出了里间,垂下的眸光泛起一丝丝凌厉的冷,他不害伯仁,伯仁却极有可能会因他而死,他紧紧抱着那原本人高马大,如今却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丞相,心中暗自有了计算。
宫子临挑了挑眉,缓缓点了点头笑道:“看来相府的公子日子过的也是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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