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奴婢不曾看见。”
“奴婢也不曾看见。”
“……”
眼见她们一个个改了口风,荣管家又惊又气,抖手指向她们怒骂,“混账!明明就是洵哥儿对荣安下的毒手!你们怎的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那些奴婢遭他喝骂,一个个低头看着脚尖儿不吭声。
孟士宏见状摆摆手,“罢了罢了。眼下还是先将荣安的身上的伤治好。”
“我的个老爷啊!”荣管家的婆娘哭天抢地的在那儿嚎哭道,“我儿的舌头被人生生拔了,命根子也丢了,手指也断了,这可怎么治怎么治怎么治啊!!!”
“老爷!”荣安亦切齿咬牙的恨视孟宛清道,“这件事若老爷不能给我一个答复,那我便去告官!”
告官?
孟士宏听见这俩字登时就不悦了,“荣管事,方才你也听府里丫鬟说了,你家儿子的事跟洵哥儿并无干系,为何你非要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老爷!”荣管事忍无可忍,捶胸顿足,“我对天发誓若不是洵哥儿做的我断子绝孙!”
孟宛清在旁不轻不重回了声,“眼下便是了。”
可不是么?荣安还有生儿子的机会么?
遭她讽刺的荣管事气的几欲咳血,怒极愤极,“你别给我得意!我总会告官将你抓走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搀着自家婆家气咻咻的离开了。
孟士宏见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怫然不悦,“这个荣管事当真越来越没尊卑了。”
“爹。”孟宛清走近他低声道,“难道你真要看着荣管家胡闹不成?”
孟士宏闻言看了她一眼,眼神探究。
却见孟宛清恭恭敬敬道,“上个月礼部侍郎家的嫡幺子强占民女,被参了一本,连带他官位也降职了,难道爹爹任由荣管家将事闹大害你被连累?”
孟士宏本来也没想这么远,可经她这么一提醒不由怒上心头,“这个荣管事!当真是越来越倚老卖老了!仗着在府里的老资格便连主子也不放在眼里。”
“爹。”见他意动孟宛清忙劝住,“咱们大可以任由他去告。”
让他去告?孟士宏回眸瞥了她一眼。
孟宛清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孟士宏紧拧的眉渐松开露出一抹笑来。
江姨娘倒台后,浣纱院也失了往日的风头,丫鬟婆子前后几经更换现在都是陌生面孔了。
贞姐儿淑姐儿也因无人精心照料,面黄肌瘦,不复往日粉雕玉琢的可爱,至于东哥儿更可怜了,现在孟士宏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会主动见他一面。
若非方姨娘为人慈和,江姨娘的几个孩子怕是早没了。
“洵哥儿。”
“洵哥儿好。”
“……”
现在孟宛清只要出现在孟府下人的面前,他们无一不恭敬有礼的避让请安,孟宛清不过轻颔首便走到浣纱院门外。
林月娘啊林月娘,你如此厌恶江姨娘可还不是要住进她的小院里。
在死对方的院中养胎,这滋味,怕是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