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要这么说他？！”
徐署的妹妹，徐晓怒吼道。
唐谦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熟悉的一幕重演。
大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徐晓，另一个就是昨天遇到的徐署，死者的父母已经被牧游气跑了。
很快，在徐家兄妹不愉快地喊叫中，唐谦和牧游走出了徐府。
“她妹妹生气就算了，徐署昨天笑的那么开心，今天怎么也一副捍卫大哥的模样。”唐谦好笑道，“而且，刚才看见我的时候，他的脸色可不太好。”
“你把人家的手下打的那么惨，他当然脸色好看不了。”
唐谦耸耸肩，道:“怎么样，走了两家了，有头绪吗？”
“头绪？”牧游笑了，“我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甚至我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只是没有证据。”
“你知道了？就靠观察他们的表情？”
“人的表情眼神动作，每一样都着无数的信息。当然，还有其他的调查。”牧游道，“就说徐署，他绝对是提前知道有人要害他大哥的，他昨天晚上去胭脂坊点了他大哥一直点的姑娘，又恰好他点那个姑娘必须要提前三天预约。”
唐谦皱眉，“这只能说明他对那个女人感兴趣。”
牧游道:“如果只是这样，确实无法说明什么。但在那家青楼里打听一下就知道，徐署曾经因为点了他大哥的姑娘，而被他大哥当着其他客人的面狠狠打了一顿，从那以后，徐署就再也没去过胭脂坊。
呵呵，在一家青楼被大哥打回家之后，再也没去过，结果突然有一天又去了，而且还特点预约了他大哥的女人。这说明，要么徐署有信心打败他大哥成为徐家继承人。要么，就是徐署提前知道自己会成为徐家继承人。目前来看，明显是后者。”
唐谦点点头，“那凶手呢？”
“徐密。”
“徐密？！”唐谦诧异道，“定国公的大公子？”
“当然不可能是他亲自杀的，估计是以调解两个弟弟的名义，将徐二骗到城门外，然后让手下动手的。”
“这确实说的通，但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徐密？其他人也可以呀，而且徐署又是怎么提前知道他大哥会死的？”
“刚刚问话，他不是说了吗？那天晚上，徐署和魏通各自拜托自己的大哥，希望通过大哥结识定国公家里的公子，然后几个人才一起在酒店吃的饭，吃完饭就散了。”牧游道。
唐谦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接口道:“徐密想杀人，但是找不到徐二所在，又不能派大量的人手去找。但是他一定知道魏徐两人的大哥是他弟弟的酒友，所以他指使魏徐通过自己的大哥，把徐二引出来！这么说徐署魏通也是共犯了！”
牧游笑了笑，继续道:“破案就是这样，先确定徐署知道大哥会死，而后确定凶手在定国公府，最后再推导出徐署二人如何知道大哥会死。
至于为什么凶手一定在定国公府，定国公府死了人，居然还能悠哉悠哉地逛街，他们不怕定国公府找麻烦？所以要么凶手背景比定国公府还大，要么凶手就在定国公府。呵呵，这里是南都，还有比定国公权势更大的人吗？”
“那又如何确定是徐密？或许徐经也有可能呢。”
“所以我没有证据呀，我只是通过观察确定的。”牧游道，“早上在定国公府，我说二夫人的时候，其他人只是紧张和担忧，而徐密则很冷静，他的眼神里既没有悲痛，也没有惊讶。
而老王说凶手不一定是辛朱的时候，却只有他眼睛微眯，手突然握紧，说明他这个时候反而比较紧张。”
唐谦咂咂舌，羡慕道：“你这个本事真是厉害，可以学吗？”
“很可惜，这是天赋。”牧游笑着摇摇头，“当年，我为了这个，连书院都辍学了。”
提到书院，唐谦就有些感兴趣，“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明年就要考了，结果现在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牧游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道:“你去京都是为了考书院的？”
“嗯。”
“书院啊，有点怀念。”牧游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书院每年的考题和教法都不一样，我那年第一节课就是教的随心。”
“随心？”
“就是随着自己的心意。”牧游笑道，“我就上了这一节课，然后就辍学了。所以严格来说，我也不算弃徒，我可是按照书院教的随心才辍学的。”
唐谦听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看见前面王充快速向他们跑过来！
“牧游，快走！辛朱出现了！”
“辛朱？”牧游皱眉，“怎么回事？”
王充沉声道:“我去魏家问话，魏通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所以我先问的魏家其他人。
人全部问完了，魏通还没出来，魏家的人又保证魏通没有离家。情急之下。我就踢开了房门。就发现，魏通已经死了，墙上画着野猪头，尸体完整躺在正下方！尸体僵硬，至少死了有三天了！”
“三天？”唐谦惊呼，“那昨天那个？”
“是辛朱！”牧游怒喝一声，“走！”
……
魏家
嘭！
王充一拳砸在墙壁上，砸出几道裂缝，“可恶！”
唐谦站在旁边，说道:“死了三天……那么说明，徐二被杀死，他也参与了其中？”
“唉，应该是的，从一开始魏通就是辛朱假扮的。”牧游苦笑两声，“辛朱擅长易容和变声，西风狂轻功好，慕华会敛息，他们三个就靠这种手段齐名的。”
他昨天跟踪魏徐二人，本来也有观察其中是否藏着辛朱的意图。后来，碰到了唐谦，说实话，他第一眼甚至认为唐谦就是辛朱，那种淡漠到极致的眼神和辛朱几乎一般无二！
所以他才会邀请唐谦一起破案，早上他在观察徐家人的时候，也在观察唐谦，到了中午的时候大体确定唐谦确实不是辛朱，所以才提前把战法给他的。
没想到……真正的辛朱居然易容成魏通的样子！
“又被他逃了，真是……所以他这次在南都的目标是魏通，然后又帮徐密杀掉了另外三个人。死了四个，每个都不是好人，确实是辛朱的作风。”牧游摇摇头，对王充说道，“走吧，辛朱看样子已经逃出南都了，我们继续留在南都没什么意义了。中川不是有个案子吗，明天就出发就中川吧。”
王充有些愕然，“那定国公府的那个案子……是徐密？”
“嗯，但没有证据。无所谓了，反正是权贵家里的事，查出来也不能怎么样。”牧游道，“而且死的几个反正也不过是几个鱼肉百姓的混混。”
“这怎么行！”王充皱眉，“犯了法，就该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