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残酷的年代,吃不饱,穿不暖,活着或许只因信仰。
1944年,日军的扫荡还在继续,但因为战线拉的过长,供给严重不足,他们的牛肉罐头是牛血和粗粮做的,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依然疯狂。
强弩之末的日军反扑频繁而残酷,使得战斗任务更加艰巨,流动性更大,临水县抗日游击大队的医生陶云祥接到了组织上的任务,要求他回到家乡建立秘密地下抗日医院,来保障伤病员得到及时的救治。
年轻的陶云祥义无反顾的回到了家乡土湾村,这里是他的家乡,有他魂牵梦萦的媳妇和四岁的儿子。
在一孔窑洞里秘密抗日医院成立了,战争的残酷使得伤病员不断的涌进来,陶云祥已经忘记了自己连续工作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自己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媳妇和儿子了,哪怕是媳妇带着儿子来看他,他也顾不上看一眼。
窑洞里挤满了痛苦哀嚎的战士,大锅里煮着消毒的手术剪刀,血水在锅里沸腾,小小的陶国林抱着娘的腿静静地看着,他看到了疯狂的一幕,他爹陶云祥正满头大汗拿着木工锯在锯一个战士的腿,那战士嘴里咬着的棉布,脸色惨白,全身不停的颤抖。
“条件简陋,没有专业骨锯,没有麻药,想活命就忍一忍。”陶云祥抹着额头的汗说。
那战士虚弱的点了点头。
娘伸手掩住了儿子的眼睛,可儿子还是从指缝间看到了那叫他毕生难忘的一幕,这一夜儿子做了噩梦。
在午夜陶云祥终于救治完这一批送来的战士,他终于回了家疲惫的倒在了炕上,临睡前他不忘轻轻捏一下已经熟睡的儿子脸蛋。
“祥子,这么下去你会累垮的。”媳妇缝补着褂子心疼的说。
“比起那些战士我这又算什么,组织上派给我的任务再艰巨也要保证完成,唉,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陶云祥正色道。
“战事这么激烈,又有这么多的战士往这边过来,我真担心被鬼子发现了。”陶云祥的媳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