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发在村子里安顿了下来,他满心欢喜以为会过上无拘无束的新生活。
在这里他喜欢田间那带着泥土气味的空气,喜欢看那大片黄的灿烂的油菜花,喜欢闻酒厂里那醇香的酒味,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站在教室后门露着憨憨的笑看着白山海,白山海看到了周忠发脸颊一红,报以点头微笑示意,他们相识了。
周忠发是酒厂里负责酿酒的老师傅,跟他同来的酿酒工人全都归他管理,但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些酿酒工人似乎对古法酿酒兴趣不大,懒懒散散,无精打采,周忠发指点他们做事反倒还被拒绝了,酒厂里的酒也迟迟生产不出来,这让周忠发很着急,他找到了丁志,丁志只是告诉他教年轻人需要耐心,其他的没过多说什么,周忠发很纳闷,为什么整家厂子里的人都这样。
直到一天晚上他打算入睡却想起口琴落在了酒厂里,口琴是他唯一的业余爱好,是每晚都要放在枕边入睡的物件,周忠发怕隔天就不见了,于是披上外套打着手电就往厂里走,他拿着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锁居然是虚锁着的,心中一惊,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周忠发拿着手电在漆黑的厂房里寻找可疑的人员,没发现后他才松了口气,觉得可能是丁志没有锁严实,周忠发找到口琴刚准备离开,堆放酒曲的库房里突然传出了动静,他再次警觉了起来,拿着手电就过去查看,不过他刚要推开库房的门,就被硬物袭击了后颈,双眼一抹黑就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忠发才醒了过来,酒厂里灯火通明,丁志坐在一张椅子上扬着笑看着他,其他的酿酒工人站在周忠发周围,站了一个圈,他们神情各异,有的紧张,有的严峻,这样的气氛让周忠发更为疑惑了,为什么这些人三更半夜都出现在酒厂里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半山腰的酒厂宿舍休息睡觉才对。
“老板杀了他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坏事的!”酿酒工人甲说。
周忠发倒吸了口凉气看向了丁志,丁志摇了摇头说:“不行,他是我的朋友。”
“你请他来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大家都不会做酒,他的作用就是充当门面的,现在我们也学会皮毛了,还留着他干什么,哼。”酿酒工人乙说。
“朋友?有你这样拖朋友下水的朋友吗?哈哈。”酿酒工人丙笑道。
“我同意彪子的意见,还是杀了他比较好,万一从他嘴里透露了风声我们就麻烦了。”酿酒工人丁说。
“好了都别废话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都回去,让我来跟他谈谈,我们可是老同学啊。”丁志边说边示意其他人离开。
酿酒工人走后丁志搭着周忠发的肩头说:“老周啊,我觉得是时候跟你说实话了。”
“你……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要杀人!”周忠发颤声道。
“别听他们瞎扯,什么杀人,来,我先带你看一个地方。”丁志揽着周忠发的肩膀就去了地下密室。
周忠发终于明白了自己是被骗进了毒窝,已经在不经意间成了他们的同伙!白天这里是酒厂,晚上这里就成了毒厂!
周忠发跟丁志发生了冲突,两个人从言语的冲突升级到肢体的冲突,最后周忠发被打倒在地。
丁志抹着嘴角的血迹,瞪着躺在地上的周忠发说:“小时候是你赢我,现在是我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比你狠,我比你勇敢,赚钱不怕死!没错我是对你撒了谎把你带到了这里来,我给你工作,给你开工资养活你,把你带离了那座不开心的城市,你不但不感谢我相反还怪我,恩将仇报!我呸!”
周忠发叫道:“强词夺理!如果不是你骗我来我一定不会来,你们……你们居然在做犯法的事,想叫我跟你们同流合污,不可能!我要报警!”
“报警?你没病吧,你自己现在也是我们的一份子,报警你以为能解释的清楚吗?”丁志说着话锋一转,语气缓和道:“你怎么那么冥顽不灵啊,古法酿酒已经死了,他不会焕发出生机了,别傻了好吗?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白天继续做你的酒,工资照发,一切照旧,一条是跟着我一起干,这样发财更快!”
“你别妄想了,我就算死也不会继续在这里干了,我要走!”周忠发正色道。
“走?你舍得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我比你勇敢吗?因为我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做,我不怕死,可你呢?你在做什么?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你在怕什么?不过也是哈哈哈,喜欢男人传出去要被笑掉大牙的,你说要走,那个白老师你这么喜欢,你真的舍得走吗?哈哈。”丁志贱笑了两声。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忠发被戳到了痛处,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