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法医将凶手传过来的照片给重案组过目,这是一张婴儿躺在摇篮里的照片,婴儿的个头很小,皮肤发红,双眼紧闭,小手握拳,张嘴在哭,身上还残留着血丝,脐带也没处理好,一看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在照片的下面还有一行红色字体: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周月梅看过这张照片后哭的撕心裂肺,龙法医和龙啸天也是泪眼朦胧。
“至少凶手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孩子活着,龙法医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苏锦安慰道。
“这行字又是什么意思?”刘睿东对照片里的字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看来凶手拿徐慧手机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徐慧手机里有最亲近的人的电话,但她却只选择发给了徐慧的公公,很有针对性,利用疑问句引发龙法医的思考,红色的字体代表愤怒,看来凶手剖腹盗婴不光是自身遭受过类似的事件,她最大的目的还在于折磨这个家庭。”侯文峰面色严峻的说。
苏锦开启了凶手传过来的录音,录音的背景很嘈杂,有货车刹车开车厢门的声音,有摩托车不断按喇叭的声音,有“咚咚咚”的沉闷声,有人群的嗡嗡声,有像是鸡叫的声音,还有婴儿的哭声,以及凶手摆弄手机发出的各种杂音,在这些声音过后这名女凶手录了几句话“恭喜你龙老头,你有一个孙子了,很健康,但我不能保证他一直健康下去,哈哈哈……。”
录音伴着凶手一连串的大笑声戛然而止了,凶手的笑声和婴儿的哭声让大家揪起了心。
“凶手在嘲讽龙法医。”侯文峰朝龙法医看了一眼说。
“在加上那疑问句,我相信这件案子跟龙法医有关。”苏锦说。
侯文峰缓缓站起来走到了龙法医面前,严肃的说道:“龙法医,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做错过什么了?”
龙法医一脸的茫然,胡悦想了想说:“龙法医跟我一样都是跟尸体打交道,有时候我在工作上会很有压力,因为我的证据直接就能将嫌疑人定罪,稍有差错就可能制造冤假错案,我有个想法,是不是因为龙法医在工作上出了纰漏,得罪了什么人呢?”
龙法医眉头紧锁回忆了一下,说:“我这辈子做人做事对的起天地良心,在生活中根本没有与人结仇,正因为知道自己工作的重要性,所以我对待工作是非常谨慎的,可以这么说我干法医工作将近四十年,没有出过任何重大差错和纰漏,我用铁证为死者讨回公道,死者家属对我很尊重,我用铁证让凶手伏法,凶手的家属对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从来没有出现过质疑和争议,这也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我也因此受聘为公安部特邀法医,担当过一些全国性大案的主检法医官,尸体反馈给我的是什么证据就是什么证据,从不因外界因素干扰而造假,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让申圳警方调查这案子吗?那是因为去年的一个案子,申圳警方在执法过程中跟黑社会团伙的成员发生了冲突,导致一名黑社会团伙成员死亡,当时汇报给我的情况是警方在执法过程中受到黑社会的攻击,被迫自卫错手将团伙成员杀死,但我验尸发现这名黑社会团伙成员身上有多处自卫伤,致命伤也属于故意伤害,尸体说话了,这是一起暴力执法导致的死亡案件,涉案的几名警察有故意杀人的嫌疑,我如实写了报告,但申圳警方公布给媒体的却是完全相反的结果,黑社会成员虽然无恶不作很该死,但对于法医来说只是根据尸体说真相,还死者清白,对于死者是什么身份不应该成为尸检结果的干扰因素,由于这案子的死者是黑社会成员,他的死并没有引起家属的质疑,民众也拍手称快,但我却知道真相,因为这个案子我提前退休了,我对申圳警方很不满,不愿意把儿媳妇的这案子让他们调查,他们给我制造了这辈子唯一的污点。”
“龙法医我很佩服你。”胡悦肃然起敬。
“如果龙法医没有做错过什么事,那凶手为什么要在照片里留下那么一句话?”蒋舟疑惑的问道。
“我相信龙法医没有在工作上出过纰漏,但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有的不经意的小错误可能自己觉得没什么,也印象不深,但对对方却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让对方铭记一辈子,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男朋友不经意的对女朋友说,你长的真胖,这女孩心里不舒服,回去后疯狂减肥,最终导致身体出了问题死亡,这就是一种无意识的间接性错误,男朋友甚至不知道自己犯错误了,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就是这个道理。”侯文峰说。
龙法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但他仔细回忆后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犯过错误了,这也难怪,如果真是这种不经意的错误,任凭谁也想不起来。
由于确定了凶手很可能是针对龙法医,重案组临时决定将龙法医的家当做驻地,放弃了住招待所。
重案组给龙法医的手机和家庭电话安装了信号跟踪器,以防凶手直接打电话过来,龙法医也很清楚如果凶手打电话过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这省了重案组费唇舌交待了。
安排妥当后秦岚将凶手发过来的音频文件在电脑上进行了处理,大家围坐在一起反复的听这段仅仅只有十几秒的录音。
“小岚你在干什么?”刘睿东凑到忙碌的秦岚身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