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两位退休民警的带领下重案组赶往了当年的案发狗场,一路上两位退休民警都在感慨这二十年的变化,他们在担心狗场是不是还存在。
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二十年平房都变成了高楼大厦,昔日的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巷子口卖烧烤的小伙成了餐饮公司的总经理。
虽然物是人非,养狗场已经成了餐饮公司员工的宿舍,一栋六层楼的宿舍就修建在当年的狗场里,不过让大家觉得庆幸的是当年案发的葡萄棚还在!
“小杨,你还在啊。”退休民警詹俊辉认出了在葡萄棚里浇水的一个五十多岁男人。
“你是……?”五十多岁的男人放下水壶疑惑的打量了一会詹俊辉,接着他回忆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啊,是詹警官啊,你怎么来了,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当年的小杨已经变成老杨了啊,哈哈。”
詹俊辉跟重案组队员介绍说:“当年那件案子我们并不是没有进行详细调查就草草结案的,我们在这一带走访了大量群众,老杨就是走访群众之一,当年他在巷子口的烧烤摊上打工,就住在狗场对面,他证实了汤伟敏和死者盛开民因狗叫扰民经常吵架的矛盾,并且上庭做过证人。”
“唉,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昨晚我看了这个警官在电视上,知道了当年的事原来是冤案,我一夜没睡好,毕竟当年我的口供也间接导致汤伟敏坐冤枉牢……。”老杨有些说不下去了,然后重新拿起水壶浇水。
“你只是说自己听到和看到的事实,用不着内疚。”侯文峰说。
“警官,怎么能不内疚呢,一个无罪的人因为我的口供平白无故坐了二十年冤枉牢,可以想象他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他有这样的举动我是能理解的。”老杨说。
刘睿东小声跟秦岚嘀咕道:“这就是餐厅老板为什么出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原因,他们同情汤伟敏遭受的冤屈,汤伟敏一定跟他说过自己的遭遇。”
秦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老杨你现在还在给吴老板打工啊?”另一名退休民警问。
“是啊,我现在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吴总不在的时候全权负责公司的运作,呵呵,我现在就住在宿舍楼最大的一套房子里,当年我只身一人从外地来打工,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作,是吴总给了我工作,经过这么多年的奋斗我的家人孩子现在都来了呢,吴总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愿意给他干一辈子。”老杨指着宿舍楼笑道。
这时老杨的媳妇在五楼打开窗子探出头喊老杨吃饭,老杨邀请大家一起吃饭,大家盛情难却只好上去了,不过大家只是象征性的坐在了餐桌边,老杨是当年的证人,从他嘴里能打听出来许多关于案子的事。
“这块葡萄园怎么还留着?”詹俊辉问。
“本来吴总买下这里的时候说要拆的,但我跟吴总提了个意见,我说这里西晒严重,有个葡萄棚也不错,天热了可以坐到棚下乘凉,还有葡萄吃,又能净化环境,简直是一举多得,起初吴总不怎么同意,他说葡萄地里死过人,但我不以为然,又愿意主动打理,所以吴总最后还是答应不拆了,来来来吃菜喝酒。”老杨说着就热情着招呼着大家喝酒吃菜。
简单的吃过一顿午饭后,重案组一行对葡萄棚进行了勘察,时间成了最大的敌人,二十年过去了,葡萄棚经过了几次的翻修,什么都没留下,土质也不同了,重案组的勘察根本就是无用功。
“当年这里乱七八糟的,为了方便生活汤伟敏还从路边的电线杆上拉了几根电线过来,就从葡萄棚上面的铁丝网穿过,葡萄藤都爬到了电线上去,有些电线老化还露出了铜芯,这要是一下雨跟铁丝网接触太危险,于是我就全给拆了。”老杨说。
老杨的一席话让胡悦察觉到了什么,他示意詹俊辉把当年的案卷拿给他看,案卷里的尸检报告只是说死者盛开民被狗咬死,但胡悦看过盛开民的死状照片后却发现了一些细节,盛开民四肢呈蜷缩状,身体上除了大量被狗撕咬的伤痕外,部分皮肤上还有不明显的黑焦斑,但当时的法医却完全忽略了这些细节,在加上案卷里描叙的天气是雷雨天气,胡悦敏锐的察觉到了盛开民的真正死因,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大家。
苏锦看过照片后说:“被狗咬的伤口那么深,又血肉模糊,确实很难察觉到那些被血迹遮盖的黑焦斑,那天雷雨,葡萄地里全是水,电线铜芯裸露,在加上有铁丝网,这一导电盛开民就被电死了,有意外死亡的可能性。”
“但最奇怪的是盛开民为什么会出现在葡萄棚里,他被电死后狗为什么要咬他,狗应该是不咬尸体的,而且又是谁将他的尸体埋在了地里,如果是意外干嘛要埋尸体,不排除有人为的可能性!”侯文峰沉声道。
“唉,为什么当年我们就没发现这些现象呢,如果早发现就不会……。”詹俊辉懊恼的说。
“詹警官你不要懊恼了,当年的技术落后也是你们没有察觉的原因,对了,当年这案子里有没有发现指纹?”苏锦问。
“下过雷暴雨,什么证据都没了。”詹俊辉说。
老杨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接起电话有些狂躁的叫道:“这点小事也要我处理,你们怎么办事的,食材有问题就给我退回去,不收不收,我们天府饮食做的是品牌价值,不要把品牌给毁了,要不然我怎么跟吴总交待!”
接完电话后老杨叹道:“各位见笑了,吴总到法国学习法国西餐的技术了,走了有半个多月了,公司乱成了一锅粥,我也联系不上他。”
“失联?”侯文峰嘀咕了句,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