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到解剖室的时候胡悦已经在缝合尸检切口了,吴刚有些诧异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尸检完了?”
“他是出了名的快刀手。”刘睿东说。
看到大家来了胡悦先是跟吴刚打了声招呼,接着说:“死者大概四十岁,死了五天左右,没有发现外伤,他的致命伤非常离奇,体内的血液几近干涸,是被吸血致死的。”
“胡悦你小子怎么前后矛盾,既然没有外伤他又是怎么被吸血死的?”刘睿东好奇的问道。
“我有说过是外伤导致的吗?”胡悦顿了顿道:“我在死者的五脏六腑、血管里发现了大量虫卵以及成虫,是在体内吸血死的。”
“虫卵?!”苏锦嘀咕道。
“对,是水蛭,俗名蚂蝗,主要生活在河里、稻田、沟渠、池塘等处,农村野外很常见,咱们城里很少见,城里的自来水做过人工处理,根本不可能有蚂蝗。”胡悦说着就端来了一个玻璃器皿,玻璃器皿里密密麻麻蠕动着蚂蝗,有的还吸附在玻璃壁上艰难的蠕动,每一条都有小孩的小指粗细,身上带着环状条纹,釉光发亮,看上去给人一种黏糊糊的感觉,让大家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好恶心啊。”秦岚皱起了眉头。
“胡悦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侯文峰问道。
“死者应该长期饮用含有虫卵的水,所以导致了蚂蝗寄生在体内,至于是死者自己无意喝下带虫卵的水还是被人刻意为之我就没办法判断了。”胡悦说。
“如果是被人刻意为之,那这个凶手就太可怕了,这么有心机,以蚂蝗作为凶器杀人,这是一种慢性的死法,凶手相当有耐心。”侯文峰忧心道。
“教授,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根据尸检的情况我判断死者是活着的时候被蜡油做了防腐处理,然后埋进了大鼎的炉灰里,没有挣扎过的迹象。”胡悦说。
胡悦的这一说法让重案组和吴刚颇为震惊。
“起初我也一直觉得奇怪,死者在大鼎里的姿势非常特殊,如同青蛙一样蹲着,眼睛瞪大,仰头望天,这不像是死后能摆出来的姿势,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是死者自己做出的姿势,也就是说他是自己爬进大鼎,然后摆出姿势,接着有人帮他做了防腐处理。”侯文峰说。
“你是说死者有自杀的可能?”吴刚皱眉嘀咕了句。
“不敢轻易下判断,但至少有这个可能性,但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有另一个人存在,死者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滴蜡做防腐处理。”侯文峰说。
这时苏锦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后他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辖区派出所的民警经过走访发现死者是一名旅游杂志社的摄影记者,焦默良,三十九岁,本地人,她老婆四天前联系不上他报了警,已经立案调查,但四天来一直没消息,直到派出所的民警找到失踪人口调查的同事,经过照片比对才确认了死者身份,死者的家属正在赶来认尸,小岚你负责接待家属,做好安抚后做笔录。”
“老大那死者的真正死因告诉他家人吗?”秦岚问。
“婉转告之,希望家属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等他家人情绪稳定后胡悦对焦默良的家进行调查,查清楚是否有可疑水源;睿东和小舟两个人去龙游寺,对案发现场在进行一次搜证,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直接留守龙游寺直到案子水落石出,对龙游寺的僧人进行严密监控,在案子没查清楚前不准离开龙游寺。”苏锦说。
“好嘛,这次真要当和尚了。”刘睿东苦笑道。
“我跟小侯同志去死者工作的杂志社调查。”吴刚主动说道。
“吴局你就……。”苏锦有些为难。
“我已经说过了,我来了重案组就是做前线工作的,你不要再说了,由你在队里做总指挥,就这么决定了。”吴刚说。
大家回到了办公室,马如龙已经叫人把饭菜都送来了,看着好酒好菜大家却没有食欲,只是简单的吃过后就分头各自行动了。
“苏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让吴局出去办案,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公安部派来的人吗?!出了什么差错,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马如龙得知吴刚出去办案,对苏锦大发雷霆。
“马局,这是吴局自己要求的,我劝过了,没用,不过你放心好了,有教授跟他在一起没事。”苏锦说。
“这个吴刚啊,尽给我添乱,重案组出来的人个个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马如龙无奈的坐了下去。
焦默良的妻子哭哭啼啼的来认了尸,秦岚安抚了她后做了简单的笔录,根据焦默良妻子的供述,焦默良为人厚道,从不跟人结仇,跟公司的同事也相处的很好,五天前焦默良因公到云南出差了,第一天还能联系上,第二天就联系不上了,焦默良的妻子还跑到杂志社去询问,杂志社的人也在通过各种方式联系他,但无论是什么方式都联系不上,焦默良的妻子这才报了警。
“警察同志,我听说是在龙游寺发现我老公尸体的?他去了云南怎么死在了东川?他是怎么死的?”焦默良的妻子哽咽问道。
“初步怀疑可能是喝下了带虫卵的水,导致蚂蝗寄生在体内吸血而死,至于是无意间喝下了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们还在调查中。”秦岚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