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四人自是不知晓唐瑛要做何事,只是心思不安地坐在厅内望着房门的方向。
唐瑛这处正将那连在肉中的布料一一处理干净,顺着伤口一圈将上衣剪开了一个孔洞,随后便顺利地将萧逸的里衣脱了去,自是不会牵扯到伤口。
因着琉璃阁中并无清酒,唐瑛便只以棉巾浸湿了热水轻拭着伤口,没了那衣物阻挡视线,唐瑛这才看清了萧逸胸口上方的伤口,创面上已然生出了些黑色的血迹,倒是并未深入其里。
唐瑛看了眼萧逸紧蹙的眉头,便俯下身去以口将他伤口中的黑血一一吸了出来,面上没有一丝迟疑,待到最后鲜红的血液流出之时,唐瑛方以药粉倾洒在了创面之上,自己则以清茶漱去了口中的腥涩,接着亦是含下了一颗金创丸,以免自身食进去些毒血。
方才那两次施下的药粉均有着止痛麻痹的作用,因而萧逸倒是不会感到剧烈的疼痛感,唐瑛只在等待着那药粉发挥药效,在这期间又且将备好的银针以烈火炙烤了片刻,方拿起桌面上的棉布包成柱状,向着床边走去。
唐瑛一手轻扳开萧逸的嘴巴,将那布卷塞进口中,这才以手中的针线缝着他左胸上方的伤口,那药粉虽是有着麻痹的作用,可萧逸的面上仍是冒出了些冷汗来,好在他此时意识薄弱,倒也并无反抗之意,唐瑛方能继续进行着处理伤口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唐瑛方且拿起剪刀剪断了余下的细线,随后便拿过桌面上的白布顺着萧逸的胸膛缠绕了几圈,待这一切都做完,唐瑛这才放下心来,将萧逸口中的白布取了出来,随后便将茯苓几人唤进室内处理着地面上的纷乱。
雨声渐小,天色亦是变得昏黑,家家户户已然到了入睡的时间。唐瑛午后时多加食了些点心,腹中并无饥饿感,便也不再设下晚膳,此时倒是生了困意,便早早洗漱准备着入睡。
“小姐,奴婢替您多铺了层被褥,许是会好些”,茯苓轻声说道,面色却布满了担忧。
如今那萧逸在唐瑛床上,唐瑛自是不可上床入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唐瑛便让茯苓几人在地上铺了些被褥,今夜便且在地面上凑合一晚便是。
安排好这一切,唐瑛便让玉竹几人回房入睡,今夜在室内守夜的便是茯苓,茯苓检查过门窗后方且来到唐瑛寝房中伺候她入睡,待唐瑛坐在地铺上时,茯苓且看了眼床上呼吸平稳的男子,心中的担忧更甚先前,她总觉得自家小姐这般做法太过于大胆,却也找不出别的好法子来处理当下的局面。
唐瑛似是瞧出了茯苓心底的想法,只轻声说道:“你无需担心,明日一早他自会离开琉璃阁,旁人自是不会知晓琉璃阁今日闯入了个男子,何况此时亦只有这个法子可行,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是无法脱身,倒不如好生保住他的性命,便也是杜绝了一些事端的发生,你且安心在外室睡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