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常理来说,唐轩城既然生了怒,作为争执的另一方同样会留有怒容,断然不会是唐瑛这般表现。
书意暗示考虑了许久,在唐瑛用罢最后一道汤点后方才轻声问道:“小姐,您方才与侯爷谈论了何事?奴婢瞧着侯爷出府时却是一脸怒容,何以小姐您倒是分外轻松的模样,你是与侯爷起了争执不成?”
“是阿,自然是与爹爹有了争执,不然爹爹他何以会夺门而去?爹爹生气自是因为他理亏,我是占尽了道理,为何要同他一般生气?别说我今日是这般自在的模样,往后的每一日我均要分外自在,爹爹若是一日想不明白自己的错处,便由得他生气好了,反正他不向祖母认错我是不会再理他了,且安生地在院中过我的闲散日子,岂不快哉?”
唐瑛说罢且挑眉望了书意一眼,随后便擦了擦嘴角起身向着书桌旁走去,自是有着动笔作画的意图。茯苓一直都未曾出声,她在唐瑛起身后便指示院门的丫鬟入内收拾残食,随后便抬步向着唐瑛身旁走去,且站在唐瑛一侧安静地候着,书意瞧着房内的情况自是不再多问,她且抬眸瞧了眼面色平静的茯苓,眼中只泛起一丝不屑与冷意,亦是抬步向着唐瑛身旁走去。
未时,唐瑛已然熟睡了去,琉璃阁中亦是安静异常。书意瞧了眼院中并无人影走动,方且轻手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向着院外走去,待到走出琉璃阁方且迈开了步子,自是要去往松竹院中向唐老太太通传此事。
不一会儿书意便抄了小径来到了松竹院处,且是由着秋寒带领着入了院门。唐老太太此时正且在静心礼佛,姜嬷嬷听到通传后便自房内走了出来,且来到院中茶房内面见书意。
姜嬷嬷来到这间茶房外,且轻手推开了房门,随后便笑着对书意说道:“麻烦书意姑娘走着一遭了,姑娘来时没让旁人瞧见吧?”
书意只起身扶着姜嬷嬷走向椅旁,亦是柔声说道:“自然没有,嬷嬷您不必担心,奴婢自来谨慎,均是选着无人的时辰来与老夫人传话,嬷嬷且坐”。
姜嬷嬷且顺着书意的意坐了下来,随后接着说道:“那便好,老夫人正且在礼佛,这一时片刻却是无法见姑娘您,书意姑娘有何消息与老奴说便是,老奴自会传达给老夫人”。
书意知晓姜嬷嬷在松竹院中的地位,因而她对待姜嬷嬷亦是恭敬有加,在听到姜嬷嬷所言后更是恭敬说道:“如此便劳烦嬷嬷了,午膳前侯爷便与小姐在房中争论着,奴婢仔细听着,只听得小姐话中尽是唐家君主之类的言论,语气亦是有着失望与不忿来,而侯爷亦是生了怒,却只是无力地劝阻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