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皓玄明白那年少时的相遇只是对于自己颇为重要,而对于唐瑛而言,却不过是一件寻常之事。
唐瑛那时方且年幼,记不得那日的相遇自是正常,而她已是忘记了与萧皓玄的相遇,如此便表明多年前的那个大哥哥对她而言并无任何特殊之处,若是将此事告知于她知晓,不过只是一句笑谈罢了。
萧皓玄心中翻涌,只将信件重新放回信封之内,且将其放在方才包好的那帕子之上,随后便展开一页信纸,倒是盯着这信纸呆坐了许久。
“......不过是一场相遇,对你来说,我便如同你周围的所有人一般平常,既是如此,同你说出此事亦是无碍,也好除了你对于我所存有的猜忌”,萧皓玄且淡声说道,随后便执笔在这页信纸上写着自己与唐瑛的第一次会面,而他眼前亦是浮现出五年前的那一眼相遇,以及那片刻的欢愉。
萧皓玄简略地提及那场相遇,只将满心的欢欣化作纸上这寥寥数句,饶是萧皓玄此时亦是不得知晓,这番坦诚相待的行径已经成为了一次转折,以这信件为契机,却是得以改变唐瑛对他这长久以来的疏离。
世事均是难料,没有人能够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何事,亦是不得知晓往后会与何人有着难以割舍的联系。萧皓玄此时的决定是重要的节点,而唐瑛对萧皓玄的那封回信亦是必不可少,若是缺少任何一方做出这般决定,亦是会将这结果牵引向全然不同的境地,而正因了他们二人选择了听随心意,方才有了往后的交集。
缘分深浅终归到底亦是在于这细微的变动,缘分浅薄的两人一但失了时机,便是永远不可再得,而缘深之人,无论相隔多久,亦是不论他们之间有着何种的阻碍,终究会因着这命运的牵引而相互靠近,每一个关键的决定是由得他们自身而定,却亦是一种命定之事,断不会因了世间存有的磨难挫折而改动半分。
萧皓玄写好这页书信后便将其封好放在一旁,随后便拿起身侧的那方帕子以及唐瑛所书的信件再且瞧了一眼,亦是起身将方才写好的书信拿在手中,转而向着门外而去。
“夜风”,萧皓玄瞧着院中的人淡声说道:“将这信送往琉璃阁”。
夜风瞧着萧皓玄手中的信心中不由得一喜,如此再去侯府便到了午膳之时,那半夏定然会在唐瑛身旁伺候才是,夜风想到此处忙且上前接过了信,待他想到午膳时唐瑛房中又是一片人影却是蹙起了眉头。
“王爷......”夜风且挠了挠头轻声说道:“属下将这信件放在唐大小姐房中可好,定然不会让旁人瞧见了去,这由得暗镖投向房中并非个好法子,那屋檐上的风那般冷,这唐大小姐房中亦是总有着人守着,也太过耽误时间了,属下......”
“不可”,萧皓玄面上毫无波动,“你若是进了她房内半步,便不必再回王府了”。
萧皓玄说着便面露质疑地望了夜风一眼,且继续说道:“先前由你整日守着琉璃阁也不见你这般抱怨,如今倒是愈发娇气了,屋檐上若是风大,那你便在院中藏着,莫要让人瞧见,你此番要是再泄露了踪迹,亦是不必再回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