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晓自己犯下了过错,奴婢往后定然不会再对小姐隐瞒任何”,书意说着却似碰到了伤口一般,倒是不由得轻呼了一声,与此同时,书意的右手亦是放在了自己伤口处,只用力向下压了些。
唐瑛听得这声轻呼,倒也顺应转过了身来,待她瞧见书意身上所缠的纱布渗出些血迹后,忙且出声唤道:“茯苓,玉竹,快进来”。
玉竹和茯苓二人闻言便步入了柴房,且是顺着唐瑛的吩咐将书意移回了原先的位置。
玉竹一瞧见那纱布上的血色后便蹙起了眉头,随后亦是取出托盘内的伤药,小心为书意重新施药,茯苓看着玉竹面上的担忧,眼底亦是生出些叹息,而后便掩下了情绪,只在一旁帮着玉竹。
待到做好这一切后,玉竹与茯苓二人方才起身退开,唐瑛此时便也走向书意身边,待看到书意的伤处不再渗血后方才轻舒了一口气,而后却是目露深意地望向了书意。
“书意,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现下这决定,是我因着自己的顾虑而下,亦是为了你着想,若是你再且待在琉璃阁中,却不会再是以往那般的处境了,你所会遇到的冷眼和议论,只会更多,而府内众人的抵触,更会让你难以承受......”
“我尚且因了这多日的相处而选择相信于你,这是我因个人情绪而做出的决定,并不代表着此举便是否定了如今所查探出的真相,我对你,依旧有着顾虑在内......”
“你一日无法证明自身,无法解释这其中的纠葛,我便对你难以安心,你我之间,自回不去原先那般自在的相处,琉璃阁内旁的丫鬟们同样是一日无法真心接纳你......”
“琉璃阁内的丫鬟们尚且如此,侯府众多婢子嬷嬷或是小厮,便更加不会相信你从未背叛于我,他们不会相信你不曾陷害过半夏,亦不会相信你自是清白无害,事实摆在眼前,你与二哥早已相识便是最好的证据......”
“你难断其身,我亦不会保证自己对你有着永远的信任,这些个磨难且是其一,余下的,便是你今日同二哥做下那不轨之举的事实,府内丫鬟众多,其内的流言自是难以控制,你因了此事而承受的误解,亦会令你分外委屈”。
唐瑛只倾下身来,倒是摸了摸书意的头发,且是温声说道:“书意,现在你我如此分别,方是最好的结局,于你而言,不必承受侯府内那些个流言蜚语,于我而言,同样不会眼看着自己亲信的丫鬟却是真正背叛于我......”
“便趁着我还愿意相信你从无恶意,趁着你我主仆之间的相处并不曾变到极为难堪的地步,且好生道一声再见,又有什么不好?你如此执着,又是何必”,唐瑛说着便站直了身子,倒是依旧望着书意。
又是何必?书意听到唐瑛这番疑问,心中却感到极其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