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你为淮南王,又可会对多年针对中伤你的那个人生出接纳之心?”
从寒闻言心中亦是犹豫,便也顺着佟元霜的视线看去,念静阁那处依旧是升着缕缕青烟,整个盛王府,便也因着念静阁那不断的佛香而散有些清香,这香气本是令府内诸人心生舒适,然于佟元霜而言,这股子清香却是恶臭一般难忍。
佟元霜因了念静阁那位正妃的存在,而对这佛祖寺庙心生排斥,更是从不使用木质香调,四季皆是以百花所制的香膏覆身,她便是在以此表明自己与念静阁那位的不同,表示着自己对念静阁诸人的厌恶与排斥之心。
从寒想到此点,再且想起萧逸所知晓的事情,以及他对淮南王所造成的伤害,心中便不再迟疑,且是出声应道:“奴婢若是世子,自不会愿意同淮南王府有任何交集,若臣女为淮南王,更不会接纳世子,当是会一生厌恶”。
“如此便是了,淮南王曾为萧逸所伤,他定不会原谅萧逸,不曾与萧逸互为死敌关系便是最好的结果,又何来接纳萧逸一说?我亦是清楚萧逸的性情,他同样不会除去对于淮南王府的抵触与恨意......”
“萧逸与这淮南王,亦断然不会有任何交与,萧逸若是能主动去往淮南王府,而淮南王亦不曾阻拦,便定然有令他们二人不得不如此行事的理由,唯有这个契机的存在,方才能促就此事的生成”。
“从寒,萧逸去往淮南王府,定是旁的理由,或是为了某件要事,或者便是为了某个人......”
佟元霜眉头紧蹙,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只继续问道:“从寒,先前爹爹告诉我,上次来府中来见萧逸的那个唐家小厮,是于侯府外院做杂活之人,他没有伺候的主子,更不曾听何人派遣,然爹爹却不曾查到他何以会与萧逸有牵连......”
“侯府之中,有谁会令萧逸这般在意?我只觉得萧逸今日去那淮南王府,同样应该是因了侯府之人的缘故,如果真是这般,那此人便与淮南王亦是有所牵连,连着同两个萧家人有往来,当是极为招眼的举动......”
“唐侯自来谨慎,亦是不欲涉身这皇室纷争之中,他不会如此行事,唯有可能的,便是唐家那些个晚辈”,佟元霜转而望向了镜中,眼底亦是一股冷冽,“究竟是唐家哪个公子,还且是哪个小姐......”
“若是因了哪个公子,此人自该与萧逸同和淮南王二人均有交好,萧逸此举,许是因为思虑唐家这公子哥的处境,选择同淮南王暂时性放下恩怨,如此,三人该是为了某种重要的目的而聚在一处......”
“亦或者,萧逸是为了唐家那公子哥而警示于淮南王,只为了让淮南王不再接近于唐家,如若唐家这公子哥同萧逸如此交好,又且与淮南王有着密切往来,那定要借着淮南王与萧逸之间的矛盾,来离间唐家这公子与萧逸之间的关系......”
“如若不然,那唐家便会同我的凛儿为敌,那时的情况便会极难处理,可若萧逸是为了某个小姐而入了淮南王府交涉,便会容易得多,待到那时,萧逸同淮南王府内的仇怨便该更深了些”。
“男子间的情谊尚可容有三人,然一女自不可为二人所有,若是因了女子,萧逸与淮南王当会是不死不休之状,断不会有着和解一说,如若真是这般,那当真极其精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