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盛王府,便也不会再有任何佟元霜瞧不顺眼的地方了。
佟元霜想到此处,却是想起了多年来相似的一幕,她方才坚定了的心意便再次升起了动摇。
“从寒”,佟元霜语气微低,“这许多年来,成言他守着心底里的痴念,而我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不过是成言的痴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些,我这痴心,且是隐藏极深罢了”。
“多年前,我知晓成言倾慕于她,那是成言第一次流露出对她的爱意,我瞧着成言看她时的欢喜,面对她时微微泛红的耳垂,我便清楚地知晓,成言爱上了她,成言心悦于她,这是连着旁人都看得清的事实,安诗滢却是丝毫察觉不到......”
“我第一次恨极了她,当时的恨意自盛,却亦是带着遭人背叛的耻辱感,从寒,安诗滢分明是同我相知多年之人,唯有她与我最为亲密,她该知晓我心中所愿,亦该看得出我究竟欢喜于何人......”
“可是她为何要夺走我的心爱之人,为何要如此中伤我?明明是我先遇见的成言,成言却偏生是倾心于她......”,佟元霜眼神闪烁,亦是带有着轻微的痛色,“从寒,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心系成言,一生只愿嫁于他为妻”。
“安诗滢夺去了成言的欢喜,就此毁去了我心底里的期盼,有着成言在前,我与安诗滢,断然不可再如以往那般亲近,那段时间是我最为痛苦的时候,我分明极不愿意看见成言和安诗滢共处的场面,可是我却须得眼瞧着他们二人,自不能由得他们二人有着独处的可能......”
“我只能在一旁瞧见王爷眼底对安诗滢所流露出的情意,那时我亦是知晓,有安诗滢在这个世上一天,我便永远得不到王爷全部的爱,当时她还不曾遇见老淮南王,我每日瞧着她的样子,心中便似猫爪挠着一般难受”。
佟元霜淡淡地说着,从寒听在耳中却是感到一股儿酸楚,她只听得佟元霜继续说道:“后来,她遇见了老淮南王,她爱上了旁的男人,我心中是当真欢喜,那时我是恨她,可是我与她多年的情谊却也是真,自不会是说没有,便没有了”。
“我以为,安诗滢爱上了旁人,她与成言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可能性,这样一来,她亦算不得是毁了我心底的期盼,而我们,依旧会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断不会因为成言的缘故便令我和她就此失和”。
佟元霜说及此处,眼中骤生一丝冷意,她只望向了窗外继续喃喃说道:“可是我依旧错了,老淮南王并不曾关注安诗滢,更不曾承下安诗滢心中的爱慕,而成言眼中对安诗滢流露出的情意却是愈发浓烈”。
“从寒,你可知晓面对心爱之人对旁的女子投注爱意时的痛苦?当时我的心中只如同被人日日猛烈锤击一般,终有一日,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不愿再看着成言那般看着安诗滢,更不愿再隐藏自己对成言的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