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作恶者单是侯府之人,容易查探亦易得处置,可一但牵连到旁的府门,饶是想为受害者取得个公道,亦是难为......”
“一如今日之事,若仅仅事关辰儿,断不会这般难以处置,我身为他的父亲,便须由得他知晓自己的错处,为自己的行径负责,因而此事,由得大理寺如实审理便是”。
“然而岚儿一经参与,便不再是侯府内的事端,本是秉着公道行事,却不得不顾及这同脉情谊,难以秉公处置,是因了侯府与东府从无规矩,方才纵容了岚儿的行径,反而将此事复杂化,这个错我犯了一次,便不会再犯”。
“再者,母亲心中最在意的人,是三弟,如此一来,三弟的想法便足以牵制母亲的决定,而母亲亦视三弟的利益为重,定不会眼睁睁地瞧着三弟受损......”
“如同今日,母亲明知晓岚儿行了错举,却宁可由得阿瑛忍此委屈与惊惧,亦要护得岚儿无恙,此举,终是为了维护三弟的声名,保得他于官场上无恙”。
“母亲视三弟的想法为重本无甚影响,可若有一日,三弟所愿之事会伤及阿瑛,母亲亦执意要达成三弟所愿,我们又当如何?你我可能承得住其内的危险?”
唐轩城眼瞧赵韵依旧多有迟疑,便也忍下心中顾虑,只将这个最大的隐患道出,此言道出,赵韵面上便多有警惕之色。
赵韵心知,唐老太太至为在意唐轩铭这个幼子,而若在唐轩铭与唐瑛之间选择一个,唐老太太定会选择前者,唐轩城这个顾虑,确有道理。
眼见赵韵眼中散了犹豫,唐轩城方继续说道:“母亲今日的行径,亦足可见阿瑛在母亲心中,并非如何亲近之人,她这段时日待阿瑛的亲厚,同样不是出自这祖孙之情,不过是阿瑛身上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
“若母亲真正心系阿瑛,断不会存有任何偏心,只会依着事实秉公办事,即便母亲真正将阿瑛放在了心中,阿瑛待她的重要,亦断然不及三弟”。
说到此处,唐轩城便也想起唐老太太意欲以唐瑛为饵,以此介入夺嫡之争的决定,心底对唐老太太的期望,便再次消减了一分。
“母亲心意如此,只会事事为三弟考量,以三弟的所思所想为行事准则,现下,东府与侯府之间的洞门确已被封,然而两府间的往来却不会因此减少......”
“只怕母亲更会因了我封堵洞门的决定,而频繁唤三弟入府,三弟往来于侯府的次数一但增多,这个侯府便更易生有事端......”
“三弟入得侯府,亦无需有着拜帖与通报,这侯府于三弟而言,倒也似东府的附属,如此行径,自不成规矩,三弟一但生有歹念,便极难制止......”
“可我若加以阻拦,欲让三弟知晓礼数,依着为客之道出入侯府,那三弟与母亲当会生有事端,侯府之内,断难有安宁......”
“可我若无甚反应,你亦唯秉有至孝,下人们心中便会知晓,母亲在意三弟至深,你我亦视母亲为重,断不会违逆母亲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