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看着茯苓,只摇头笑了笑。
“茯苓,待会儿差个人向惜云院那边支个声,二哥身亡的消息暂时不要传入云姨娘耳中”。
“柳舒元做此局,暂时会将云姨娘瞒住,他既有心,我便帮他瞒个彻底,待到二哥丧礼那天再让她知晓便可”。
茯苓心生疑惑。
“小姐,这是为何?”
“为何?”
唐瑛轻笑一声。
“因为我要将这潭水搅混”。
“柳舒元步步小心,他决不愿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更不欲节外生枝,在他心里,侯府诸人皆好应付,唯有我,是侯府的难关,是他这一计的拦路石......”
“他对我心存忌惮,自要避免因为我而毁了此计,而我若疑心二哥的死,想要捕捉到什么端倪与信息,无非是从云姨娘和唐婉柔她们待这场死亡的态度上着手”。
“云姨娘的脾性,柳舒元这个大哥自来清楚,他明白,云姨娘即便心伤彻底,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心里有恨意, 自会隐忍, 所以,即便她不知晓二哥之死本便是一个计,亦不会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不令她知晓二哥的假死, 是最妥当的办法......”
“正因为她确信二哥已死, 所以她的诸般表现都会是最为合理的,我在云姨娘那处, 绝不会捕捉到任何伪作之态, 云姨娘这处,柳舒元不会由得他知晓任何, 唐婉柔便更不会告知”。
“唐婉柔并未定心, 性情亦不似云姨娘沉稳,一旦她知晓了二哥身死的消息,只会将他的死归咎于我,如此一来, 她定要去参加二哥的丧礼, 并在二哥葬礼上讲出一些不入耳的话......”
“二哥的丧礼虽是简单操办, 可同爹爹交好的大人亦会前来吊唁一番, 若由着她胡闹, 只会让这场事端变得复杂, 继而生出事端, 所以, 唐婉柔不可知晓二哥身死的消息, 亦不能让她知晓这个计划,如若她知晓了二哥本便是假死, 那她定然藏不住此事”。
“所以唐婉柔不在柳舒元的考虑范围内,她知晓不知晓真相都不重要, 知不知假死一举,她都会生出麻烦, 所以,柳舒元不会令唐婉柔知晓二哥这场事端, 他只会让她好生待在静轩寺里, 等待这场风波平定”。
“柳舒元明白唐婉柔的性情,在他心里,我这个长姐亦该清楚,他明白, 二哥若要举办丧礼,唐家定然是要让唐婉柔回府吊唁的, 可我这个长姐, 却是不愿唐婉柔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