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窗帘,让佟彤在缝隙处把风,我走到床边,从无菌服下将黑色木牌掏了出来。
“陈喜,出来。”我低声说,见小透明冒出,又接着道,“快回去,该起床了。”
这玩意只是声控,不需要念咒什么的,所以我纯属没话找话。
见着小透明从木牌上完全爬起来,然后跳到本体上,钻入体内,我才完全放下心来。
这可是救人一命,没有尝试过,自然心里打鼓。
“好了,走吧,接下来就靠医学奇迹了。”我走到佟彤身边,一脸轻松地说。
“这么快?”她不禁不拉开窗帘,反而缩了回来,“我们还是再看一下陈队吧。”
她朝我眨了眨微肿的眼睛,又隔着窗帘朝着另外一人的床位努了努嘴。
见我好奇地想要掀开帘子看,她连忙制止,脑袋摇起拨浪鼓。
刚想问,外面就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我手臂上的汗毛倒竖起来!
阴气?
不,煞气!
这种感觉和我在瘦狗岭时在那群邪物身上感受到的极为相似!
只是,ICU病房里怎么会有煞气出没?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医务人员出现。
这可是重症病房,24小时都有人监控,动静这么大都没引起注意,绝非好事。
我下意识将黑木牌掏出,攥在手里。
佟彤双手握拳,她这次来医院,显然没有带武器,更别说什么法器,最多也就是贴身的护身之物。
我只好站到她的身旁,一边警惕着一帘之隔的外面,一边照看她。
煞气越来越浓,隔着口罩,我都闻到了死老鼠般的恶臭味。
不是那些邪物冒出来了吧?
我禁不住想,但很快就自己否定。
这时,窗帘震荡起来,在这块不透光的蓝布上,我竟然也看到了一团阴影在凝聚。
这真是见鬼了!
还没天黑呢。
我一把将佟彤拉到身后,随时准备将黑牌朝着阴影处摁去。
但是黑牌事关我的小命,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不会贸然暴露。
“孽畜,休走!”
一声低喝就在这个时候骤然响起,森寒的气浪随声立刻席卷整个ICU病房,铁制的病床迅速攀起冰花。
“何方朋友办事,且请留手,这里还有旁人。”我语带不满地呵斥了一句。
同时黑牌印出,打散了凝聚在窗帘上,似乎想闯进来的腥臭黑影。
头顶上的灯光闪烁了一阵,室内阴寒气息紧随着瓦解,空气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朋友恕罪,在下一时心急,怕那孽畜逃跑,这才动了杀气。”外面传来刚才低喝之人的声音,听着应该是个三十来岁男人。
“所以你刚才只是想活捉那孽畜,而我现在不小心把它灭了,应该要赔罪了?”我语气更不满,却是听得已经从我身后冒出来的佟彤翻起了白眼。
“呵呵,朋友说笑了。”外面那人笑得挺假,明显是被我说中了。
“你下次要捉妖捉鬼,请找个没人的地方,好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无事就请吧。”我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虽然,我也只是个探病的亲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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