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复仇的戏码,多少让我感到意外。
无需方铨继续解释,我已经脑补完了接下来的情节。
正因如此,结合今天白天发生的其他事情,我才会深深皱起眉头。
毕竟,我早早就认定,这是某些人在迫害我。
不然的话,事情的发展就太过巧合了。
正当我准备直接动用黑木牌逼问这个仍被我按在门上的怪人时,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突然疯狂闪烁,而且还伴随着阵阵刺耳的电流声。
我心脏猛地一跳,目光落在方铨逐渐染上浓黑色的整颗眼睛上,下意识抽出腰后的打神棍。
然而,方铨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巨力,身体一震便将我震飞出去。
我倒退着飞掠整个房间,直到靠住窗边的墙根才停下。
与此同时,方铨眼中凝如实质的浓黑秽物溢出了眼眶,像浓稠的黑血一般流淌。
恶臭,更是如影随形,缓缓飘散。
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了整张变得狰狞无比的平平面孔。
不用打神棍“吱声”,我都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
“煞!”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有些恍然,算是某种程度上找到了对方举止这般怪诞的原因。
附身之煞一般为伏煞,也就是最低级的煞物,这种煞物空有力量而无形神,解决的办法非常简单,只是打神棍一棍子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要符合一般情况。
我运转吐纳秘术,屏息凝气,脚踏禹步,瞬间来到已经被煞秽染黑了整个人的方铨身前,高举着打神棍朝他当头落下。
吼!
方铨突然怒吼一声,如同一头怒兽,竟然生生将我震退,而且险些破了我的吐纳之术。
我闷哼一声,再度退到窗前。
这时,我的气机在刚才震荡中已经紊乱,一口气已经快要憋不住。
我连忙抬手用打神棍的棍首敲碎身后被刚才的怒吼被震裂的窗玻璃,任由新鲜空气灌入,这才没被臭死。
哪怕早就不是第一次与煞物交手,这比死老鼠还臭一百倍的气息,我依旧远远不能适应。
此时,医院和留守的警察只怕发觉这里的异状,我必须速战速决。
我横棍身前,对大神棍内的小黑龙道:“小黑,别装死了,这玩意不是普通的伏煞。”
这可不是它贪吃不吝的性格。
“降头煞,当然不一般。”
小黑龙传递出懒洋洋的念头,要是它此时有凝聚出身影的话,我铁定能看见它打哈欠的欠揍模样。
跟着上官泓混了一阵子,这小东西倒是越发灵动了。
不过,谨记它的真实身份的我,却很难一味觉得振奋。
更何况,这中间还横插了一个无时无刻不试图夺舍我的上官泓。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什么是降头煞?”感知到了它的念头之后,我惊讶地问道。
不只是惊讶于这种未曾听过的煞物,同样惊讶于它居然知道。
“降头术的一种,属于药降。不过,以煞物为药的降头术,非普通术师能施为。”
小黑龙越解释,我越心慌。
这家伙不会被夺舍了吧?
想到上官泓的诡异,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我此刻已没有心思探究,只好咬牙道:“先干掉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