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太阳终于从积云的遮蔽下走了出来,给着一份寒秋增添了几分温暖。
端木花青坐在饭厅中宽大的餐桌前,略显孤寂,一人享用着精致的午餐,细嚼慢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胃口,就算她此刻的肚子着实有些空荡荡的,但心情从能影响一个人的食欲。
“庄主,定位系统查到了,车子在西郊的无人区,夕照山方向,我们……是不是要过去?”白经理走入饭厅,手中拿着一份做过标记地图,轻声的说道,说实在的,在方才刚刚拿到这份定位图时,白经理讶异了许久:沈先生孤身一人跑到山区中去干什么?难不成是车子半途被人劫了,他被拐了?
这可笑的念头只存在了片刻间便烟消云散,回想起当日龙山香园的惨况,白经理也知道……那事与沈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想必这个天下间,也没有那个人有能力将这么一个恐怖的恶魔绑走吧?
“在夕照山?”端木花青呢喃一声,手中的刀叉略微一滞,犹疑了许久,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直晾了白经理五六分钟,这才悠悠长叹一声:“由他去吧……”说出这话,端木花青心底有些悔意,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虽说变卦很容易,但她并不想在白经理的面前表现出手足无措的模样,念及此处,此事也只能作罢了。
平静如水的午餐持续了半个钟头,端木花青百无聊赖的站起了身子,回想起在南海的日子,无时无刻的热闹,每时每刻的欢笑,再对比起现在孤身一人,就连一顿饭都吃不下,端木花青的嘴角露出几分无奈,走到客厅,淡淡的对着白经理招呼一声:“不要去打扰我,我要好好休息!”说罢,便慢慢的走向二楼,进入闺房,紧闭了房门。
站在依旧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心中却有着几分充实,看着那个男人曾经睡过的大床,端木花青心底蔓延起丝丝的小幸福,似乎……昨晚自己只是睡在一边,连衣服都没有褪去,可等她醒来时,外衣和袜子都已经褪去,虽说内衣依旧束缚着身子,但那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已然称得上是细心了。
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这被单,略显花痴的嗅了嗅被他枕过的头垫,面颊之上有些孤寂,又有些截然相反的欢喜。
吁出一口废气,来到黄花梨木桌前,她并没有坐下的打算,只是用沉寂已久的清水杯倒入砚台中,轻轻缓缓的研磨,之后拿起了笔架上悬吊的毛笔,沾了沾……这便拂在了宣纸之上,可欲要下笔,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往日里让人心如静态的书法依旧无法致使那混乱的内心平静下来,双眼有些茫然,心中又一次浮起了在龙山香园的一幕幕。
神色变化,忽明忽暗,忽喜忽忧,辛酸苦辣汇聚一堂,似乎人生百味都在此刻淋漓尽致,当她再度苏醒之时,宣纸之上已然出现了两个大字——沈鹏。
“还是忘不掉,就是忘不掉,可……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强取豪夺,还是永恒的孤寂下去?!”
烦躁不安……
……
日行渐远,四天眨眼便过去,一去八日了无音讯,南海的家中,乱作一团,若不是柳云峰告诉师兄沈鹏并无大碍,只是有事情要忙,保不准沈父沈母以及林诗雨,就要前去京都报警寻人了。
“这小鹏到底怎么搞的,一去就是八天,还一个电话都不打,这孩子……真不知道家里人为他担心的感受!”这一日,与它无恙,早饭之后,家中五人齐聚一堂,无可奈何的评说着来去无影亦无踪的沈鹏,赵海天虽为沈鹏的舅舅,但他对沈鹏的关爱却不亚于沈天与赵梅,毕竟舅比娘大嘛。
“唉,等他回来再问问吧,柳大夫不是说了,柳老板说小鹏没出事么,就是有事情要办。”沈天轻叹一声,深深的吸着手中的香烟,让着宽阔的客厅青烟缭绕,颇有些仙云飘渺之意。
“你们不用担心,我师弟不可能说假话,那小子可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有他的事业嘛,说不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要紧急处理,没时间打电话也合情合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柳神棍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除了两句宽慰话,再无其他……一边的林诗雨抿了抿嘴唇,也开口帮腔,虽然她此刻的心情与沈父沈母相同,但是如果所有人都愁眉不展,大家的心情只会愈来愈糟糕……
……
日起东方,遥遥望去,只是若隐若现……
京城上空的积云已然存在了四天之久,愈积愈多,可又没有半点下雨的意思,这天气可愁坏了许多人……不过,就算云朵颇有遮天蔽日之姿,但这也并不影响沈鹏的修行感悟。
肝木之气冲天起,举目三尺有青龙。
祥瑞之影并非人人都可见,而可见之人,自然不会因为区区外物阻碍就见不到,反之……因为那空中水汽十足,青龙之影竟有是日益实化的姿态,这对沈鹏来说,无外乎是一件好事。
每日观摩,每日体悟,沈鹏并没有着急去吸收来自于东方天空的甲乙木青龙气,对他来说,心念神境才是重中之重,而这整整的四日过去,虽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收益,但心中广阔之意,却日益蓬勃,这是一个好兆头……不过之前所许诺的四日期限,肯定是不足的。